“京城的意思……”张达险些被严嵩一党弄垮台,徐立是严党的人,和他势不两立。见蒋庆之一来就挤兑徐立,张达不禁生出了一种有后台的感觉。
“陛下的意思,令我随机应变。”蒋庆之起身,“斥候要多派些出去。”
“可俺答部的游骑广布大同周边,斥候出击损失会不小。”徐立提出了质疑。
蒋庆之看着他,“厮杀哪能不死人?再有,这是大同,你等麾下是主,而俺答部是客军。可我怎么觉着,在你的眼中,主客易位了?”
那有本事你去试试……徐立想到了前日接到的书信,信中让他和其他人联手,务必要让蒋庆之铩羽而归。
徐立微笑道:“伯爷不知沙场事……”
“谁说我不知?”蒋庆之冷冷的道:“屁大点事,弄的如临大敌。若是俺答大军南下,你怕是要诚惶诚恐了吧!”
你今日是诚心要羞辱我吗?
徐立心中冷笑,“如此,下官听令。”
大同斥候早就被俺答的游骑杀怕了,你蒋庆之有本事就令他们出击哨探,那些老油条自然会敷衍了事。
胡宗宪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觉得这位‘死对头’有些蠢。
虽说徐立是敌人,可大同镇的将士不是。
徐立什么都无需做,等蒋庆之令大同斥候出发哨探消息,甚至令骑兵出击,驱逐俺答游骑时,再让人把消息传出去,说此事是使者蒋庆之一力主张。
到时候,军中将士便会把蒋庆之视为麻烦的制造者,压根没把将士们的生死当回事的纨绔。
就这,你还想做我胡宗宪的主人?
胡宗宪咽喉涌动了一下,偷偷喝了一口酒。
堂上,蒋庆之仿佛不知道徐立话里的意思,“陈集!”
“在!”
陈集出来。
“你带着夜不收出哨,务必探清敌情。”
“领命!”
陈集转身,大步离去。
这是……
众人愕然。
“此行,我带来了虎贲左卫。”蒋庆之看着众人,“大同有人畏敌如虎,那么,本伯便让他们给这些人打个样。”
蒋庆之走了。
“虎贲左卫,那不是看门狗吗?”
“这样的看门狗,老子的麾下能一打十。”
“他长威伯竟敢把他们派出去,老子敢打赌,能回来一成就算是祖上积德了。”
“俺答的游骑正等着宰人呢!”
“少年新贵,不知天高地厚。咱们等着看热闹吧!”
整个大同文武陷入了一种叫做‘看热闹’的情绪。
这时有消息传了出去。
“这位长威伯乃是陛下表弟,此行是来混资历的。”
胡宗宪跟着蒋庆之到了驻地,随行有官员认识他,劝道:“这位伯爷颇受陛下信重,你何苦做这等姿态?不如低个头,好歹也有个着落。”
胡宗宪喝了一口酒,笑道:“这位新贵若是谨慎些,我倒也还看好他。可他一来就羞辱大同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