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歌扫了一眼,是十分美丽却不张扬的素色,虽然是叠起来的,也看得出做工精美,哪怕在夜间灯光下也隐约可见流光闪动,让她想起她第一次为他诊平安脉时他身上穿的那件,她从庄子上回濮阳以后还特意去成衣店问过,知道那是流烟锦,十分珍贵。
她不太清楚他的意思,但想起祖母的叮嘱,便道,&ldo;陛下,臣女不想做公主的伴读。&rdo;
她的祖母不喜欢南阳太长公主,也捎带着不喜欢太皇太后,她若是做了公主伴读,就得隔两日在宫里住两日,多多少少会和那些贵到极点的人接触,她的祖母不会开心的。
以她的年纪,被选为公主伴读的可能性不大,可她也担忧不是?
傅彦行道,&ldo;你放心。&rdo;
虽他本意是叫傅昕妙选她,这样她可以时常出入宫闱,他见她的次数就多些,可既她不愿,便罢了,总得让小姑娘自己开心才好。
&ldo;那这件衣裳?&rdo;她指着那件低调中透着华贵的衣裙问道。
傅彦行起身站到窗边,煞有介事道,&ldo;穿上这个,华昭不会选你。&rdo;
涟歌欣喜,笑道,&ldo;谢陛下。&rdo;
陛下金口玉言,说不会选她就一定不会选她的!
她这般欣喜的模样,小嘴抿起处起了个浅浅的窝,像是把美酒都盛进窝里,不用往外倒,光是看着就会醉。
傅彦行神色古怪地看着,知道她是真心不想做公主伴读,便问道,&ldo;人人都想做公主伴读,怎么你却不想?&rdo;
涟歌摇头,&ldo;臣女喜欢自在些。&rdo;他并未因她的话不快,她接着道,&ldo;宫里虽好,臣女还是喜欢家里。&rdo;
傅彦行眸色沉了沉,道,&ldo;总要习惯。&rdo;
他话里有话,涟歌没听出来,轻轻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泪花儿来,再次提醒他,&ldo;陛下,夜深了。&rdo;
她困了。
这次傅彦行未在逗留,推开窗,临走又转过身来,&ldo;以后不必如此刻苦,那些书你慢慢读便是,朕不是想考你。&rdo;
他身影一跃,很快消失在溶溶月色里,涟歌走到窗边去,将窗户反锁了。
明天开始,一定要让莳花她们将窗户锁紧。
这般想着,她进入了梦乡。
头晚上看书到半夜,又与傅彦行说了会儿话,第二日便醒的晚了,迷迷糊糊脸间听见莳萝的声音,&ldo;这裙子是哪里来的?&rdo;
莳花端了洗漱的热水进来,听见莳萝的话也过来看,昨夜是她在外间守夜,记得很清楚,她去睡之前未见过这衣服,&ldo;许是姑娘昨夜拿出来准备今日穿的。&rdo;
莳萝将裙子拿过来挂到桃木嵌黄杨龙首衣架上挂着,轻轻打理上面的褶皱,被柔软光滑的细腻触感折服,感叹道,&ldo;摸起来真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