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出门往“望山楼”走去,酒楼不远,步行也就十分钟的路程。
“木头,昨晚你和谁一起喝酒了?”路上,张念悦问。
“秦书记、王副书记和县经委的吴副主任。”叶之然回答。
“有没有喝醉?”
“没有。”叶之然忙说。
“哪怎么到宿舍后不给我打电话?”宿舍有部公用电话的。
“怕晚了打扰叶老休息。”叶之然轻声解释。
听着念悦亲昵地一声声叫叶之然为“木头”,叶父、叶母就在心里偷着乐,两老看着走在身边的念悦,又看看叶之然,心里在想:“怪不得!怪不得!”不过又担心,这么天仙一般的姑娘,阿然搞得定她吗?
到了酒楼门口,叶之然看见章立人夫妻两个带着儿子也来吃饭,打了声招呼:“立人,嫂子,吃饭啊,我们一起吧。”
杨红梅看见叶父母就“啊”了一声,笑道:“叶叔、叶婶怎么来了?”又看了眼念悦,恍然道:“今天你们一家人吃饭啊,我们凑在一起麻烦吧?”
母亲忙上前亲热地握住杨红梅的手:“不麻烦,嫂子一起吃饭吧。”
听到杨红梅打趣的说话,叶之然看了一眼张念悦,见她微微红着脸,并没有不乐意的表情,心里轻松了许多,转过头问章立人:“胡抓了?”
章立人知道他说谁,点点头,说:“抓了,没问题。”
七人围成一桌,张念悦坐在叶母和叶之然中间,坐下后用餐巾纸替叶父、叶母把身前的碗筷擦一遍,活脱脱一个居家小媳妇形象。把杨红梅看得张大了眼睛,满脸都是难以相信的表情,目光转移到叶之然,流露出小小的佩服神情,似乎在说:看你不出,行啊。
叶之然忍住得意,快速地点菜。他是“望山楼”的熟客了,店里的菜都吃过几遍,个人的喜好又都清楚,几分钟就搞定。
叶之然点菜的时候,叶父和章立人攀谈起来:“小章,阿然年轻轻,离家又远,有什么事你要帮衬他啊。”
章立人忙说:“叶叔,叶长现在是我的领导了。”
“他?”叶父转头看儿子一眼。他倒是搞不明白派出所所长和副乡长的大小,感觉中派出所长是很有权势的官了。“再怎么说,还是孩子嘛。”
在父母心目里,没结婚的都属于“小孩子”。
“叶叔,叶长是j大的高才生,是市里的梯队干部,前程比我大多了,我以后还要靠他帮助呢。”章立人笑着对叶父说。
“他敢不帮你!”叶父于是威风地说道,体现出家长气势。实际上,他听了章立人的话,心里面却在为儿子骄傲,脸上的神色很舒展。
叶母呢?自看到张念悦一刻起,嘴就微微张着,始终保持着欢喜的神态。她看着念悦端庄地坐在身边,粉嫩雪白的手为自己擦干碗盆,满意更是超过一百分了。等菜上来,她就开始不停地往念悦的碗里夹菜,不一会满满一碗,搞得张念悦都不知道从哪下口。还好她机灵,佯装关心叶之然,把碗里不喜欢的菜夹出来放到他的碗里,说道:“木头,你辛苦了一天,来,犒赏你,多吃点。”
叶之然心有灵犀,把念悦夹过来的菜一个个消灭,说道:“嗯,你夹的菜好吃。”
杨红梅就“哧”地一声笑了出来。叶母忙给杨红梅夹菜,说道:“嫂子吃菜,吃菜。”
这顿饭,吃得最满意的是叶之然的父亲,看到张念悦和儿子的亲密关系,又听章立人说儿子前程远大,心里又是幸福又是自豪。不过,他也是国营厂的老工人,见识了许多上上下下的事情,为了儿子前途就告诫他几句:“阿然啊,现在社会上风气不好,你要记住,做了官不能搞腐败。”
“爸爸放心吧,我不会的。”叶之然说。
“不仅仅是经济上的腐败哦。”张念悦瞥一眼叶之然,接口说。
“生活上也不搞腐败。”叶之然笑着对念悦保证。
“哼,要是搞腐败,小心······”张念悦伸手用食指和中指做了个“剪刀”合拢的动作。
杨红梅就接口把念悦的动作含义大声说了出来:“咔嚓”,并示威地看着章立人。
叶之然和章立人立即满面黑线。
叶之然父母没明白什么意思,但看看几个人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便连连给他们每个人夹菜,说:“吃菜,吃菜,别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