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平这一次打脸,虽然没打成,但是黄将军却从中深切地感觉到边城军队急需提高身手的急迫性。
没几天,他就把包括石百长在内的士兵们召集起来,分派给他们一项任务,那就是每天上午穿着盔甲带着武器绕训练场跑圈。
这一下石百长他们可炸锅了。
不是吗?穿戴着盔甲绕圈跑,那是傻子才干的事儿。他们又不是专门和黄将军做对,只要不穿盔甲,怎么跑都没关系。
可惜这次黄将军铁了心,不管他们怎么说都不松口,总之就是一句话:“要么跑,要么就像前几天一样被个监察参领打到爬都爬不起来。”
他这话一说出来,再油滑的士兵也老实了。
不是他们听话,而是怕万一黄将军真的把王大平找过来。本来这几日王大平一见到他们这些人,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要是真让他给自己这些人喂招做训练,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黄将军的话很果断,石百长却依旧在心里打着小算盘。
在他看来,别人跑不跑都和他没关系。不过依着他和司徒睛的关系,平日里连黄将军都要给他几分面子,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吧?
只要他不跑,别人跑多少圈都不关他的事儿。
可惜他想得倒是好,黄将军第一个就把他点出了队,让他绕着训练场。
虽然是东西,毕竟身上穿得又厚又重,没跑多一会儿,石百长就累得呼哧呼哧地,嗓子里像是有十几个人在拉风箱,那声音听得人瘆得慌。
石百长私下里找过司徒睛,多少有点儿仗着两人间的关系想免了这些训练的意思,可惜司徒大人虽然和他关系不错,却更以黄将军的意愿为重。
“我舅舅让你们这样做,当是为了你们好。难道那天你被王参领那样对待,心里就一点儿想法都没有么?”司徒睛说。
石百长一愣。
他当然有想法,甚至可以说是恨得不得了。但恨归恨,让他下大力气去死命做那些训练,他依旧是不愿意的。
他宁愿平日里想些阴招损招,给王大平制造些麻烦。
司徒睛看出了他的想法,脸一板:“多余的话就别说了,你要还把我当成是自己人,就照我舅舅的话去做。不然的话,就当我再不认得你这个人!”
石百长一看司徒睛话说到这种地步,要是再纠缠下去,说不定就要翻脸了,只得悻悻地离开,心下却把这笔帐算到了王大平头上,对他更是恨之入骨。
而石百长手下的那群老兵,全都看他的眼色行事,见他已然乖乖地接受训练,自己当然更没什么出格的想法。
这场小小的风波就这么被揭过去了,至少表面上谁也没有再提起,似乎所有人都忘了曾经在训练场上,王参领以一人之力打败十数个士兵,却又败于顾军师身边的那个冷冰冰的护卫之手。
铃姑却不遗余力地执行着微娘的命令。她每每在空闲时间去城里走动,采买些小玩意儿回来,十次里仅有一两次是去见顾三思的,其余数次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这天,她在城内行走,不知不觉中到了一处比较破落的街道,道路两边不但有穿着破旧的小孩子在玩耍,亦有不少蓬头垢面拿着泥碗的乞丐在行乞。
她行了一段,却发现前面不少人围成一个圈,便走过去瞟了一眼。
却是个老太太躺在那里,头发苍白散乱,双目紧闭,人事不省。
围观的百姓们三三两两地指点议论着,却没哪个人上去帮忙搭手。
铃姑眉头皱了一下,走上前去,刚要伸手搭脉,一个站在旁边的百姓好心劝告她:“军爷,这种事情还是少管罢,当心她是故意晕了诈你的,到时你说不得就得掏些钱财出来与她,这岂不是自找麻烦?”
原来在边城,专有那么一伙泼皮无赖,平日里不事生计,却偏偏以讹诈为生,年轻力壮的靠着力气威胁别人,年纪大些的便多用这种招数行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