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温哑的声音从侧边传来,让她整个人错愕,“好吵呢。”
只是很轻的男声,蔚海蓝却还是吓到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这里会有人,急急地寻声望去,瞧见那个男人大胆地坐在栏杆上,他背对着她,所以她一时不知他是谁。走近几步,豁然瞧见他的侧脸,覆着一层金光,掩不住的绝佳气质,透出安然深远,几十层的高楼,他竟然丝毫不惧怕。
而这人正是聂文诚。
蔚海蓝想到自己方才失态的嘶吼,不禁有些尴尬,轻声说道,“抱歉,聂董,吵到你了。”
“没关系。”聂文诚低声回道。
他眺望着那片广阔蓝天,黑亮的眼眸眯起,只露出一条缝隙。
于是那天空也成了狭长一片。
蔚海蓝恢复了镇静,“我先走了。”
“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妨可以说出来。”聂文诚微笑说道。
蔚海蓝脚步一停,那个念头愈发强烈,对着他问道,“聂董,你是老板,公司的事情是不是都由你说了算?”
“这是当然。”聂文诚应道。
“那么,我如果想要辞职,不知道聂董准不准呢?”蔚海蓝又是轻声问道。
聂文诚脸上的笑容依旧,他听出了她的试探,从容反问,“怎么?不满意华夏?”
他没有立刻允诺,她就已明白所谓的员工调派,也是那人所安排好的定局。辞职的事情,早就不容他说了算。他们是朋友,又是生意场上的伙伴,这几分面子当然还是要给的,她亦是懂得。
蔚海蓝不再多说什么,便又要离去,“当我没有说过吧。”
“你是不满意华夏,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她刚要转身,聂文诚再次开口,他的话语如刺扎入她的胸口,瞬间感到刺痛,她立住不动,听见他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别人不吃你,已经算是万幸。有人肯护你平安保你无忧免你惊扰,难道不好么。不管出发点如何,总是为了你好。有些人,即便是别人替他铺好了路,也难以走到终点。更有些人,空有一身才华,可是摸黑行走,无人为他掌灯,总也走不到出口。”
“成功与否,外在条件必然是其中因素,但是也不能撇清,本身的实力。换个思维考虑一下,如果不是你,是别人,也许很难走到这一步的。”聂文诚沉声呢喃,她的心热了起来,“没有必要否定自己的才干,除非,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蔚海蓝思量刹那,一言不发,踱出了天台。
电话响起铃声,聂文诚掏出手机接通。
男人在那头问道,“她怎么样?”
“我说大哥,你特意打电话来,就问这个啊?”聂文诚双手撑着栏杆,俯瞰高楼下川流不息的车辆,有些受不了地问道,嬉笑说道,“要不要我每半个小时报告一次动向?”
“行。”
哪知他真的应了,这还真是让人头疼呢!
聂文诚有些晕,没辙地说道,“她好像很不开心,你哄哄她吧。”
“哄?”他的口气很是不屑一顾。
聂文诚又道,“那要不我让彤彤……”
那头再也没有回应,啪一声挂断,直接拒绝他的提议。
聂文诚不由得轻笑出声,只觉得好玩儿。
这日傍晚,蔚海蓝下班回到瑾园。
下人拿着一封信递来给她,“夫人,有您的信。”
蔚海蓝有些狐疑,想着会是谁寄来的。接过一瞧,信封上除了地址,什么也没有,而且也不是亲笔手写,墨黑的宋体打印。邮戳标明,这是本城寄送的信函,并不是来自外城。
回到了蔷薇苑,她才不急不忙地打开信封。
蔚海蓝将信函一倒,登时愣住。
竟然是两张票子。
那是冰雕艺术个人展的展票,时间,地点,全都明确列出。
举办展会的艺术家却是——赵娴。
这两个名字赫然印入眼底,像是蹒跚在沙漠中饥渴的旅人,好不容易找到了绿洲,让她已然干枯的心获得了甘泉。
她拿着门票瞧了又瞧,想着有两张,该和谁去一起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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