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鸢这么一说,柳颜欢便懂了裴焕的用意。
眼下,东辽已经彻底灭了南召,那和西戎北庆之间的战争只是时间问题。不过东辽现在内乱,北庆皇室几个皇子正内斗呢,短时间内两国也不一定会开战。西戎倒是每年冬就来犯贱,东辽已经习惯了。
裴焕现在去通州,努力把控住通州。到时三国开战,通州定会变成第一战线。而每次打仗,怕的不是敌人的凶残,而是政治斗争的险恶。
多少英雄,死于自己保卫的国家的政治内斗啊。
裴焕这是先去开路,好让自己成为裴鸢的后盾。
“这个弟弟不错。”柳颜欢夸道。她都没想到这一层呢。
是啊,要是三国真的开战了,裴鸢若是去了第一线,根本没有办法顾到后面。她也得为之后的事情做好准备才行,不能让他有后顾之忧。
“一想到马致远的事情,我就头疼。”柳颜欢叹了口气,徐正月找她办事的口吻也未免太信任她了吧?就不怕自己将他的事捅出去?
旋即她甩了甩脑袋,她又不是不想要命了,得罪徐正月没有好处。
“过两日我们就动身,到时去徐州看下情况。”裴鸢伸手为她理了理耳边的头发。“现在都不知道那马致远犯了什么事,愁也没用。”
柳颜欢点了点头,早些歇了下来。
这几日,她已经将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柳老爷子为了她能顺利和裴家和离,特地指了自己的弟弟跑一趟。
六十几岁的柳兰绪那是恨死裴家了,年轻的时候为了挣钱,走南闯北的,一年到头就没在家待过多少日子。现在一把年纪了,还得为了小辈的事情,离开舒舒服服的老家。
看他不想办法弄死裴家!
裴鸢一离开,徽州知府请罪的折子也回来了。皇上念他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加上几时自查,也没有造成徽州人民生活困苦,特许他留职查看。
徽州知府那是长舒一口气,将折子拍在裴茗的面前,扬着翘起来的小山羊胡得意得不行。
裴茗脸色阴沉,但也拿他无可奈何了。
而徐正月看到皇上回的那折子,就下令让人收拾东西,准备启程回京。
皇上的意思是,他也杀够了,再杀下去就没人办事了。威震的效果达到就行,过犹不及。剩下的事情,让别人收尾就好。
于是,裴鸢这一路回京,不仅带上了柳颜欢,还带上了徐正月。
裴鸢:“。。。。。。”
多少有点晦气在的。
到达徐州当天,柳颜欢等人进了城找客栈住,裴鸢和徐正月则在城外扎营。
“宁国公不去城里住吗?城里的条件比在野外好。”裴鸢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徐正月,这一路到徐州,徐正月这厮一到休息的时间就找柳颜欢说话,就是隔着马车他也要说上两句。他怎么那么多话呢!
偏偏他每次和柳颜欢说话的时候,都要屏退众人,他只能看着他们,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而且,为了避嫌,柳颜欢还不许他这一路去找她。
气死他了!
“这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怕半夜鬼敲门。和裴将军待在一起,本公要死也是死在你后头。”
裴鸢的嘴角抽了抽,旋即状似无意地拨了拨自己右手手腕上的沉香串珠。
“哦,那就不知道这鬼认不认门了。”
徐正月睨了一眼他手腕上的串珠,确实是极好的沉香木,压他身上的煞气都嫌浪费了。
“没事,就是认门,裴将军也得挡在本公前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