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一直身体很好,这间祖传的客栈多亏她为主操持,才维持到今天。前一段日子,她总觉得四肢无力,厌食,闻到油烟就要吐,慢慢就躺倒在床上起不来了,一天到晚晕晕乎乎,就想睡觉,这两天脸色苍白,胡话不断。家里也没别人,也不知道哪里有医生可以看这病,就拖到现在了。”店主那嘶哑的嗓门无可奈何地讲了他老婆的状况。
“带我去看看,也许我可以帮上忙。”吴老听罢店主的陈述,料想这应该是慢性肝病。
“没想到客官是能看病的医生,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说完就站起身来,带着吴老进了内室。传涛没事也跟在后面。
屋里一片昏暗,一个很小的桐油灯盏放在桌头的桌子上。床上躺着一位蓬头垢面的妇人,紧闭着双眼,似乎对进屋来的人没有一丝感觉,看来处于半昏迷状态。
吴老把手探脉许久,默默地站起身来。对传涛说:“过去把把脉。”
传涛走过去,把妇人的手拉过来摆在床沿,眯起眼睛,右手食中双指轻轻地扣在妇人脉心处。认真探查起来。几分钟之后,对吴老说:“肝脉狂燥,心脉虚弱,肾脉无力,是肝病引起的虚脱。”吴老点点头:“用药吧。”
传涛去客房拿了两包药粉,交与店主,嘱咐道:“一同入水,轻火慢熬一个时辰,分三次,服一日,明天应见病人清醒。”
店主接过,作辑谢过,去厨房熬药去了。
吴老和传涛回到住处,略洗了一下,便躺下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传涛起床到院子晨练,转头却看到牲口棚里店主已经在那喂牲口,便走过去打个招呼:“老板这么早就起来忙啊?”
正在给马调料的店主,见是传涛过来,赶忙应道:“客官好早啊。承蒙两位郎中先生给我家那位看病施药,我无以为报,精细点照管下牲口还是可以的。”
“你家夫人昨晚有什么变化没有?”
“昨晚服过药后,没再说胡话,睡得安神多了。”
“那就对了,下午应该清醒。白天我跟师傅一起去周围山上转转,采点药草,晚上好用。”说完就在院子里活动开了。
吴老起床后,店主过来请两位客人去吃早点。桌上摆上了一小盆热腾腾的稀粥,一盘酱拌野菜,一盘熏肉,几个玉米窝头。看来店主非常早就开始准备这顿早餐了。
用过早饭,吴老对店主说:“既然我们遇到了你家病人,自当治病,今天就还在这店里呆上一天,明天再说。”
“穷人家招待不周,只要两位郎中不嫌弃,多住几日我是感激不尽。您们是我家的天降救星,求您们帮忙把老婆的病看好。”店主恳切地说道。
“放心,我们会的。”
这牯牛镇在牯牛岭的半山腰。官道从镇中穿过。吴老和传涛踏上上山的小路向山上行去。一路上寻找着缺少的草草滕滕。
翻过牯牛岭后,是一道陡峭的悬崖,崖下是万丈深谷。吴老带着传涛沿山脊往下,想寻找一条进谷的路。凡是这山高谷深之地,必有稀缺药材生长,几十年的采药生涯使吴老充满信心。
走了好半天,没找到捷径,也基本上到了山脚。吴老觉得有些累了,就走到一棵大树下,把露出地面的树根当作凳子,坐下来喝点水,休息片刻。
传涛坐在那,总感觉有山溪流水轰鸣的声音隐隐飘来,就对师傅说:“一会我们去找溪沟,应该在不远处的。”
吴老点点头:“那走吧,谷底凉快,我们去看看。”
不一会,这一老一少下到了谷底,一条清澈的小溪流淌在万木丛中。流水带起丝丝凉风,令人舒爽惬意。
沿溪而上,奇草无数,师徒两每人身上都扛了一捆用树滕捆起来的各种药草。
没曾想前面一道突起的峭壁挡住了去路。峭壁上溪水飞流而下,落入崖下的水坑里,激起浓浓的水雾。
“师傅,上不去了,只能打道回府了吧。”传涛看到这道屏障,断了继续上行的念头。
“嗯,那回吧,反正药草足够了。”
正当师徒准备返回时,几声“梆梆”的声音传来,那是黑娃的叫声。传涛放下药草,寻声摸去,只见一只碗大的黑蛙躲在崖下的石洞里。传涛看准位置,猛扑过去,伸手扣住了黑蛙,卡住它的颈部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