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问寒固然掌实权,可进退有度,在天子面前,从不骄矜自大。
就听炎问寒一连说了三人,具是已故宗亲之中,叫此名讳的,每个都不是好东西,要么早夭无后,要么穷凶极恶杀兄弑父。
这些无人在意的前尘旧事,他如数家珍,让时铄都纳闷,他似乎没听说过,这位之前帮宗室修过族谱啊……
但却不得不承认,这名字确实不好。
他虽然不敬神佛,但自己从不谋划,却在大起大落做了皇帝,所以他很信命。
殊不知,这字不吉利,所以但凡被取了这名字的,自然是从小没被好好对待,那不管早夭,还是怀恨报复,都是自然而然之事,和命理之说扯不上关系。
时铄过来半日,如今药瘾犯了,哈欠连天,脑子已经半点都转不动,指着祁玉笙:“都说你有佛缘,反正这孩子也是归你教养,你来替孤想。”
祁玉笙思索片刻:“既要吉利,不如直表其意,星月光曜,美好灿烂,取曜字可好?”
在场无人反对,时铄便忙不迭的点头,随后便起驾回了永安殿。
从此之后,冷宫里没有名字的小猴子,终于有了名字,不再是深宫之中无人在意生死的草芥。
之后的一段时间,宫里每个人都很忙碌。
皇长子上了玉碟,生母不知姓甚名谁,因身份低微而刻意无人提及,反倒是在冷宫里收养照顾她的,高祖时期已经难以追查究竟是因何获罪的柳婕妤被追封柳太妃。
而柳太妃身边的赵女官,以皇长子乳母的身份得了不菲的奖赏,仍旧在其身边服侍。
祁玉笙作为今上的原配妻子,又立此功,封后一事在朝堂上没有争议。
待封后大典结束,小时曜的身体已经养的差不多,读书启蒙,君子六艺,都要开始安排,为她请有足够耐心,却又十分信得过的老师,又是需要仔细思量之事。
等一切步上正轨,太液池里的荷花都已经开了一茬。
祁玉笙在静岳庵那种清净地方待惯了,如今苦夏,早早就在寝殿摆满了冰盆。
这日下午,正昏昏欲睡,就见润儿小步进来,低声道:“娘娘,炎掌印求见,可要以您正在午睡为由打发了?”
祁玉笙先前用这种理由拒绝了很多来试图结交之人。
“不用,请他进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