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元凶
她一天到晚地受伤,一天到晚地有着这样那样的隐疾,再一天到晚地痊愈,一天到晚地安然无恙。
好像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她有事没事就受伤,也信心十足地相信她肯定能好起来,因为她总是能好起来,从不叫人担心,坚强到变态,强悍到无畏的人,总是不太容易被人担忧与心疼。
就像此时这般,哪怕她昏迷在床上,脸色惨白如张白张,沉默中的剧痛让她连呼喊都不能,像是万千把锤锤打着她的骨与肉,如波浪一般一阵阵涌上来的痛感将她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中,人们也觉得,下一个眨眼,她就能睁开眼睛,可能会虚弱,但依旧会笑着说,我没事。
她总是说我没事的,不论多大的事,多痛的伤,多难过的时刻,她都说我没事。
大家等这句本该是意料之中,理所当然的“我没事”等了很久很久,都没有等到。
直到到了第三天的深夜,大家都开始惊觉,也许这一次,很难等到她的“我没事”。
于是大家才开始慌张,慌张地去问给她看过了脉像的宁知闲,到底这一次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久她还没有好起来?
宁知闲看着来询问的众人只是沉默,比躺在床上的方觉浅更沉默,一句话也不说。
“前辈,到底怎么了,就算是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你也应该要告诉我们才是啊。”花漫时焦急不安,压着有些埋怨的脾气,尽量好声好气地问宁知闲。
宁知闲拔弄了一下手指:“是我巫族对不起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花漫时听不明白这句话。
宁知闲没应声,只看向坐在方觉浅床榻边,握着她的手一直没动过的王轻侯。
王轻侯安静得太过异常,安静得让宁知闲都有些不安。
“你不想说点什么?”宁知闲问他。
王轻侯这才转过头,看着她:“此时此刻,我并不想分散精力去追究是谁的过错,当然前提是,前辈你能弥补这个过错,如果不能,巫族全族,准备殉葬吧,我什么都不要了,也会召集大军,踩平魏城。”
“你口气总是这么大!”宁知闲不满道。
“宁前辈,我家小公子并未说笑,阎术与石空两位将军昨日就休战了,正在整顿大军,随时可以调头魏城。”应生在一侧,小声地说,宁前辈最好还是不要小看了他们家小公子的丧心病狂,他发起疯来就算是他大哥来了都不一定拉得住。
宁知闲一惊:“你又如何知道,这丫头身上的异像就一定是巫族所为?”
“我虽不懂你们巫族那些乱七八糟的秘法,但神枢用暖骨酿压制住了她体内的蚀魂蚁,封痕也这么久没有过什么异动了,我想不出除了巫族,还有谁能无视神枢的努力,引发这二者的反噬,前辈您认为呢?”王轻侯拉了拉被角,掖紧了些,免得冷风灌进被子去冻着了阿浅。
宁知闲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