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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众人呆若木鸡。

妖怪是靠内丹修炼的，失去了内丹，一般情况下都会一命呜呼，而厉害点的妖会被打回原形，眼前这只妖修为不浅是真，可却还能到维持人形的地步，让人深感疑惑。

&ldo;顺便再添一句，她如今这样疯癫，也是我的内丹捣出的后果。&rdo;臭鼬神疑鬼差地添了一句，&ldo;还有，这样的状态已经维续了八年了。&rdo;

宋柃一悚，颇为震惊：&ldo;八年！你撒谎的吧？&rdo;

&ldo;骗你们有何意义？&rdo;臭鼬的眼神意味深长，&ldo;若没有我的内丹，她怕是早就死了，身上阳气虚殆，阴气盘旋不散，本来应活不过及笄。&rdo;

体虚，命薄，多煞。

三点均沾。

尹道平沉吟一会，道：&ldo;那这样，你强行将内丹投入凡人之躯，也只会引发爆体而亡的危险，现在出了这样的状况，有一半也算是你的责任吧。&rdo;

&ldo;也是这几个月才出了问题。&rdo;臭鼬沉声，&ldo;我没想过害她，此事先前我也考虑过了，所以只渡了半颗内丹给她续命，并加以维持，不曾想她体脉愈发较弱，生了副作用，我此时要带她走，是想让她和我一同去疗伤。&rdo;

宋柃好奇：&ldo;你也需要疗伤？&rdo;

&ldo;需要。&rdo;臭鼬说着，抬起眸看她，&ldo;几年前，我将内丹渡过去的时候，和她的命就是连在一起的了。&rdo;

臭鼬说的不错，他给予了越霖一半的内丹，是要付出代价的，不仅功体有损，而且连维持人形也异常艰难，还要替着对方饱受折磨，这对妖来说可是致命的缺陷，要是被大妖或者除妖师之类的家伙发现，那就只能落个灰飞烟灭的惨痛下场。

温觫礼其实挺不理解这一点的。

为什么呢？

因为爱吗？

那么，什么是爱呢‐‐

&ldo;说说吧。&rdo;温觫礼忽而温声开口，&ldo;你为什么喜欢越霖？&rdo;

臭鼬一怔：&ldo;……啊？&rdo;

&ldo;如果你肯说的话，贫道可以考虑成全你们，这样的交易，阁下可满意呢？&rdo;温觫礼眉眼弯似新月，鸦色的瞳孔璀璨如明珠，臭鼬惊慌失措地低嗥了一声，惊喜地仰头看她，&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

臭鼬长吁短叹了一气：&ldo;那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rdo;

确实很久了，久到他都快记不得了。

臭鼬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冠号，伯矢。

伯矢是它母亲死前在父亲的族人那争取的称呼，拥有冠号的臭鼬就好比一夜暴富的乞丐，它立马就受到了拥护，被踩高捧低的家伙吹上了高位。

久而久之，就身不由己地覆上了一层冷冰冰的面具，虚情假意的交流已经成为了寻常事，但最终的目的无一不是为了那所谓族长的位置。

伯矢不知道母亲这样做的目的，是想让它过得好，还是想让它得权，死后蹭个儿子的好名头流芳百世。

什么时候，连妖也会重视这些玄虚的位头了呢。

在这样无穷无尽的折磨下，伯矢决定逃跑了。

逃跑很成功，它放弃幻化成人形，选择做一只蜷缩在商贾人家里毫无存在感的臭鼬。

每天的闲情也就是看看风景，吹吹清风，再偷偷跑到厨房里偷点残羹剩菜，小日子过得也是不亦乐乎。

只要不回去呆在那个令人不自在的地方就好了。

伯矢想着想着，就在树上睡着了。

仲夏的午夜，星罗棋布，萤火飞散，一双白皙的赤足踩上粗壮的树干，手里兜着的网子呼啦一下就飞出去，套在了正在沉睡的伯矢身上。

&ldo;一只毛茸茸的动物。&rdo;来人身姿轻盈，两三转就跳到了它的身边，乌木色泽的瞳仁倒映着伯矢的样子，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它的脑袋。

&ldo;你叫什么名字呢，从哪里来？&rdo;小姑娘小心翼翼地抱住它往下爬，最后落地的时候也是静悄悄的。

但是伯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