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帮助你消除信息素的影响。”
叶瑄河和李博士交谈之际,燕沐辞出声道口:“我去个厕所。”
“我陪你。”
“我上厕所,你陪我-干什么。”
叶瑄河没有跟去,李博士似乎并不想跟叶瑄河周旋什么,只是给了他一管试剂,说是可以缓解影响,然后径直去了自己的实验室。
燕沐辞心知肚明,这种可以互相感知信息素的情况不是不存在,但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他们两个人身上,要么就是李博士在骗自己,他的腺体机能已经拟态化到一定地步了。
但是ao之间的信息素感知,是在标记过后才会渐渐显露的,他跟叶瑄河的那点信息素摄入量,根本不够的。
到底是谁说了谎。
那种信任即将崩塌的巨大旋涡裹挟着燕沐辞无法再保持冷静。
他一直所相信的人、他一直视为有意义的事,其实都是伪命题?!
那种不受控制的思绪像是藤蔓一样,将他最后一丝冷静都吞噬了。
他算不上清醒的抓了一个人,“不好意思,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吗?”
“啊?不能啊,你这个alpha好奇怪啊。”
“不好意思,你能闻到我的信息素吗?”
“我对alpha没有兴趣的,弟弟。”
燕沐辞并不在意,他抓了几个人都没有像叶瑄河一样,能跟他产生感知。
很快就有人说厕所处有个神经病,抓人就问能不能闻到他的信息素,李博士先到了一步,把燕沐辞拉到间没有人的病房。
“怎么了,小燕,你冷静一点儿!”
燕沐辞喘着粗气:“没事,我只是太害怕了。”
李博士见燕沐辞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下来,“李叔会让你好起来的,我已经给了那个小伙子消除影响的针剂,你这边也有了缓释剂,你们之间可以不再进行任何联系,你是完全自由的,小燕!”
李博士继续说着:“你现在只需要注意避免接触到易感期的alpha,因为你现在的腺体受不住大面积的信息素入侵,会直接发热,而且如果被注入信息素的话,大量的异类信息素进入身体,会有生命危险的!”
燕沐辞没有回答,只是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如果这是最好的结果,我接受。”
李博士想继续说,燕沐辞打断了他:“李叔,我想自己待会儿,我没事儿。”
李博士叹了口气,出去了。
病房走廊暗处楼梯口传来一阵窃窃私语:“老大,你怎么了,咱们不是去包扎吗?躲在这儿干什么啊。”
被叫做“老大”的韩飞没有吱声,而是转头下了二楼,带着伤痛绕了路,看了医生。
病房里的燕沐辞,思绪渐渐地飘到了一年前的那个早晨。
那是他母亲去世的第一个星期,他的身体因为刚刚分化就被其他的alpha攻击标记而无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强大的alpha信息素在自己身体内产生的排斥反应,险些要了他的命,但是他却被出差的李博士捡回去了。
当时是他的母亲给他签的协议,他成功的成为了李博士的受试者。
他每天待在暗无天日的隔离室中,每天被人拿着冰冷的器具在腺体上面弄来弄去,各种注射剂扎在皮肤上的时候,已经是麻木的感觉了。
然而他的母亲却没有来看过自己一眼,直到有一天,她突然说她知道她父亲在哪了,要他去劝劝父亲,重新回到他们身边。
他记得特别清楚,当时他的信息素还在外溢,而只要注射了一种抑制剂就能短暂的压制,但是可能会导致腺体永久坏死,但是他的母亲好像疯了一样,朝着他走了过来,他知道母亲是不喜欢他的,他证明了她的婚姻有多么的荒诞。
母亲也因为没能带着自己去见父亲,而丧失了最后的希望。她吞要自杀了。
燕沐辞笑了,声音很轻,却觉得空气都快苦碎了,他时不时的就在想,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他亲手掐断了他母亲的希望,是他成为了压死自己母亲的最后一根稻草。
也许现在的这一切,就是为了赎罪。
“你怎么坐在这儿啊,怎么了?”叶瑄河似乎是找了很久,明显有些气喘吁吁的,应该是着急了,他茫然地问道,想扶起坐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