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汗堂业中,江耘脸不快的看着那位风小仆仆的来访者世默波着茶水的声音极大,风度全无。再细看他的形貌,更是猥琐之极。眼睛虽然极大,看上去也有神,怎奈生了一个塌鼻梁。完全毁了他的尊容。
&esp;&esp;颌下的几缕稀松的胡子更是让人笑,象极了戏中的丑角,看上去奸滑无比。
&esp;&esp;“好久不曾喝到中原的好茶了,失礼之处,还望大人勿怪。”其声音却是清朗沉厚。倒让人意外。
&esp;&esp;江耘不知其深浅。微微地点了点头,示意下人再拿点水果点心上来。
&esp;&esp;那人轻咳一声。开口道:“某从秦州军中而来。倒是认得大人的一位故友。”
&esp;&esp;江耘,中一喜。明白过来,急切道:“足下可是认得镇齐?”
&esp;&esp;那人笑眯眯道:“正是。”说完,接过小厮递过来水果盘,也不客气。大吃起来。
&esp;&esp;江耘此时也不见怪,走下堂来,坐在那人的身侧,笑呵呵道:“兄台随意,吃完再慢慢说不迟。”
&esp;&esp;那人不再客气,囫囵的咽着,风卷残云,将手中的水果吃了个精光,摸了一把嘴巴。笑道:“江大人果然是个好性子的人,今日居于高位,倒不曾有架子。某姓项,单名一个瑜字,在秦州军中任职,与镇齐兄略有交情。江大人之名,项某久仰了。”
&esp;&esp;江耘十分欢喜。虽然与林镇齐一直有书信来往。却是分别已有两年之久,关切道:“镇齐可好?”
&esp;&esp;项瑜安道:“镇齐兄以武举身份从军,在秦州颇受看重,怎奈近年西线无事,两年来也不过积功升为广锐军侦骑营武骑尉。”
&esp;&esp;江耘点头道:“镇齐向往的是军中历练。两年前从了军。倒是遂了他的愿。边线无事。倒也不是坏事。”
&esp;&esp;项瑜话风一转。说道:“听闻江大人有抚边之策?”
&esp;&esp;江耘笑着摇头道:“项兄见笑了,本是应景之作,纸上谈兵,莫要听镇齐胡扯。”
&esp;&esp;项瑜淡淡道:“大人谦虚了,当年种帅也有此谋划,说起来,到是识时务的见识。”
&esp;&esp;江耘闻言,好不奇怪,瞧着此人相貌奇特,说话的口气却是很大,他口中的种帅不是别人,怕是大宋的西北名将种师道。
&esp;&esp;项瑜并未注意到江耘的神色,自顾自道:“西夏不比辽国,国小民贫,民风凶悍,不识教化,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却是养不熟的蛮子,对其只能封锁加打压,昔年虽有熙河之胜,却是占了时机与地利。再后的灵州之败。却证明西夏爪牙仍利。”
&esp;&esp;江耘若笑着点头道:“先生高见。”心中却不免嘀咕,敢情你来我这儿是给我上课来了。
&esp;&esp;那项瑜仍不知足。不顾主人的面子,继续说道:“为将帅者,当审时度势,胜必胜之役,败必败之敌。正所谓”
&esp;&esp;话未说完。只见大厅的屏风后传来了小倩的清喝声:“好你个瘦鬼,跑到这时来寻什么开心?!”
&esp;&esp;司马倩紧绷着脸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盯着项瑜。
&esp;&esp;江耘好奇道:“怎么,你们认识?”
&esp;&esp;司马倩再也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何止认识,这个瘦老鬼也是姓司马的。”
&esp;&esp;司马瑜却是受了惊,跳了起来,瞧着司马倩的身后,见无人跟着,才松了一口气。换上一脸笑容,说道:“某却不是来寻开心,而是奉命而来。”
&esp;&esp;“奉谁之命?”小倩道。
&esp;&esp;“小剑妹子。”司马瑜说道。
&esp;&esp;司马倩乍听小剑的名字,吃了一惊,急切道:“小剑?小剑如何会和你在一起?她怎么样了?”
&esp;&esp;司马瑜却是个眼色活络的人,看着小倩的服饰,心中便明白个大半,笑嘻嘻道:“今日看到小倩姑娘这身打扮。只怕小剑要后悔,不曾跟着我来咧。”
&esp;&esp;司马倩明白他话中之意,白了他一眼,向江耘介绍道:“相公,这位也是我们司马家的大人物,司马瑜,本是鱼儿的鱼,却自认才智堪比周郎。自取了这个瑜字。在西北军中做一个幕僚。”
&esp;&esp;司马瑜被她揭破。难得的红了红脸,笑道:“好妹子莫要取笑。瑜受小剑所托,却是要做一件大事。小剑本欲和我同来,却是脸皮儿薄,怕见着你,自回了京城。想必到了京城,能从胖子那儿得知你成亲的消息,便解了心结了。”
&esp;&esp;江耘听得高兴。对司马瑜也有了新印象,观察细致入微,思维活跃之极。举一反三。你还没问出来,便先解了你的疑问。
&esp;&esp;高兴之下,江耘吩咐下人道:“快去请我大哥来。大伙来好好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