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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闳识和陆怀恩近期开了大大小小无数个会,交接工作繁杂而琐碎,老城区改造方案明面上不再采用他们的设计,但一些关键建议和方案政府还是保留下来。其中一处废弃钟楼的设计拆改,只有原闳识和陆怀恩能做,这几日两人就带着工作室的员工在钟楼开展测绘工作。
钟楼城墙已斑驳,一侧有颗百年古榕树探出墙头,根系铺满墙面跟城墙融为一体,楼阁已成危楼需得重建。
陆怀恩打开建筑卷轴,看着那棵树的根须触角一般,错落有序地爬伸向地面道:“想要拔出,城墙也得拆了。”
原闳识拉着卷轴另一侧:“既已融为一体,就想办法留着吧。”
“嗯,倒也给古物添了生机。”
说话间,原闳识忽地听到远处有人急切地呼喊着什么,他转头循声,看到工作室的人正挥着手臂朝他们大喊:“闪开!”
原闳识下意识抬头,眼前急速放大一个黑影,跟着“嘭”地一声将他砸进了无边深沉的黑潭。陆怀恩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有什么重物擦着他胳膊重重摔到了地上,一同倒地的,还有身旁的原闳识。
原闳识的五感在渐渐消失,他知道哪里骨折了,却感觉不到疼,模糊中听到陆怀恩在喊他,声音细碎而茫远……
地面工作的实习生应声跑来,陆怀恩趴在原闳识身侧,声音颤抖地语不成句,想碰一下他判断意识,却慌乱地不知道从哪下手,原闳识脑袋不受控制地侧向一边,鼻子嘴角很快流出了血,陆怀恩小心地扶正,语无伦次地喊:“快,快叫救护车!”
钟楼离医院不远,救护车很快到了,被抬上救护车的,还有一个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的男孩……
丁随急匆匆带着原梾回清源,只说原闳识住院了,到了医院才知道原闳识住进了ICU。
原梾整个人都是懵的,透过窗子看到一向精神矍铄的原闳识,此刻满脑袋绷带,戴着呼吸机,身上插满各种管子,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像一夕之间山河倾覆,一切陌生到让他害怕,他靠坐在地面压抑地哭,声音压回胸腔,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原重远立在一旁一声不吭,出狱后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孟夏。两人上学时常被人称郎才女貌,如今站在一起看着都不像一代人。原重远骨子里的那股儒雅还在,只是如今混杂了狠厉冷峻,远远看来让人不敢亲近。
孟夏隔着一人的距离安静地陪着,不近不远。
陆怀恩吓得不轻,他失魂般坐在医院长椅上,手止不住地颤抖,看警察来了,三魂七魄才忽地归位,上前急切地问道:“怎么回事?”
警官是个中年男人,看着神情郁郁的众人,叹了口气:“那孩子轻生。”
陆怀恩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怒不可遏:“钟楼立了危牌禁止出入,他怎么进去的?别跟我说什么孩子不孩子的,跳楼轻生?专挑有人的地方跳吗?奔着砸人去的吗?这跟谋杀有什么区别?”
听到轻生两个字,原梾止了眼泪如坠冰窟。
“目前还在调查,您别着急。”
陆怀恩满腔怒火转瞬化成了眼泪,他和原闳识呆在一起的时间比各自家人还多,两人是最亲密也是最默契的伙伴,他们一起经历过太多事,也解决过很多事,陆怀恩头一次不知所措,转头望向窗内沉睡不醒的原闳识,泣不成声:“这他妈的还有没有天理?”
看他情绪不稳,工作室的人围上前道:“陆老师,您去休息,我们配合警方调查。”
陆怀恩抹了眼泪,咽下愤怒与委屈重新坐回椅子,振作道:“都回去,该干嘛干嘛,他一定能熬过去!”
众人不敢违逆他的命令,转身默默地走了。
原闳识进医院抢救的当下,医院就下了病危通知书。原梾彻夜守在病房外,第一次知道一晚上的时间可以这么漫长而难熬,每时每刻都像在刀尖上行走,他想抓住点什么,可周身除了无边无尽的黑什么都没有。
原重远其实也在害怕,只是他早就藏起了情绪,喜怒哀乐都变作了沉默。他一会儿一趟地去花园长椅上一根烟接着一根地抽,夜晚气温很低,风不劲,空气清澈,可原重远还是觉得喘不上气,只能借着吞云吐雾来纾解心中沉闷,孟夏看到,走到椅子的另一端坐了。
“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这玩意儿想抽就会。”
如今物是人非,两人相对无言,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原重远拧了烟头,掏出烟盒又点了一根。
“少抽点吧。”
原重远没听,吸了一口深深吐出来才道:“你再婚了吗?”
孟夏语气平淡:“没有。”
“哦,枉费彭泽清一番苦心,这么费力地不想让我出来。”
“他的确落井下石,给一个连尸体都没人认领的人请了律师打官司,可平心而论,罗文勇是他叫你弄死的吗?”
原重远盯着烟头,故意让烟灰烫了一下指节,依然情绪无波地道:“时也命也,你知道最让我难过的是什么吗?最开始的9个月刑期你便弃我而去,这么多年感情连孩子都生了俩,如此绝情,着实没想到。”
“你不用翻旧账,我孟夏出生样貌哪一样配不上你,我家世清清白白,没怪你让我孩子、家庭蒙羞,你反倒先怪起我了。”
“你是不是特后悔当初没选彭泽清。”
“是后悔,你满意吗?”
“嗯,满意。”
孟夏并不生气,低头哼笑了一声:“你、我、彭泽清皆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