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景淮却一耳朵就听出来了。
搁这儿调情呢?
他忍不住打断:“要不路边停一下,给你俩买副牌打打?我看你俩挺闲的。”
“……”
打牌。
舒杳还处在对“打牌”两个字过敏的阶段,听到这话,手一抖,手里的巧克力掉在了地上。
沉野闷笑出声,探过身子。
俯身时,他的头发触碰到了舒杳光洁的大腿,就像羽毛轻轻刷过,带来一阵痒。
他把巧克力捡了回来,扔进袋子里,颇有兴致地看她泛红的耳朵。
“还没忘呢?”沉野凑到她耳边,带着笑意,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问,“以后是不是提一次,耳朵就得红一次?”
舒杳没有反驳,右手却在袋子的遮掩下轻轻摸了摸大腿。
这次,好像并不是因为牌……
一个小时的车程,说快不快,尤其上车前刚吃过午饭,舒杳半途中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奶奶回来,带来的压力太大,她断断续续做了一些奇怪的梦。
梦里,为了在奶奶面前不穿帮,她和沉野正在客厅里上演亲密大戏。
俩人窝在沙发角落,她的脑袋靠在他肩膀上,被无聊的电视剧催得昏昏欲睡。
沉野却跟发现了新玩具一样,一会儿卷起她脸侧的头发,一会儿用手指戳戳她的脸。
舒杳有些烦躁,正想一把把他推开,却又想起奶奶就在旁边。于是怒火瞬间熄灭,她娇俏地捶了捶他的胸口:“老公,别闹~”
“你说什么?”
突兀的一声询问,仿佛从远处传来,舒杳猛然惊醒,睁开眼的同时,看到沉野的脸距离自己只有咫尺之遥。
他的手指正停留在她脸颊上,目光灼然地盯着她,眼里意味不明。
舒杳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心跳砰砰地开始加速。
“啊?什么什么?”她移开眼神,抬头看向窗外,装傻到底,“到了,下车吧。”
沉野哼笑一声,收回了手。
俩人十分默契,谁都没有做第一个推开车门的人。
初来驾到的周景淮除外。
果不其然,他刚下车,就有一位六七十岁的大爷迎了过来收停车费。
舒
杳无奈叹了口气,开始翻口袋看有没有现金。
她之前亲眼见过,有的游客因为不愿意给停车费,回来就发现车胎被人扎了,而她毕竟还要在黎水长住,因为一点停车费得罪当地居民,更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
但她还没找到现金,车外周景淮已经和大爷攀谈了起来。
车门关着,舒杳听不清俩人在聊什么,但看大爷脸上的笑容,像是遇到了知音。
不一会儿,大爷拍拍周景淮的背,钱都没收就转身走了。
舒杳:?
她推门下车,好奇地问:“你和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周景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得清风霁月,“大爷说我和他儿子长得挺像,让我晚上去他家吃饭。”
“……”
回工作室的路上,看着前面颀长的身影,舒杳偷偷问沉野:“你说我烧根古木,能让他现原形吗?”
沉野:“什么?”
“我以前看《搜神记》,里面讲斑狐修炼成人,化为了书生,书生总角风流,洁白如玉,举动容止,顾盼生姿,我觉得后三句形容周总特别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