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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1页）

司令抬起的手落下，大喊着：&ldo;杀!&rdo;

叫喊声和枪炮声此起彼伏，司令不断喊着同样的话，右手不断地挥扬，&ldo;杀!杀!杀!&rdo;

枪火之中不断有人倒下，血花随着落地的土尘绽起，而士兵的攻击也越来越没有章法。很快有人一口气打光了弹匣，手忙脚乱地折开枪管续弹。更有人节节后退，甚至扭身跑掉。

一直瞄准着卡罗和布兰的军官调转枪头，一枪打爆了逃跑的士兵的后脑。伴随着司令的喊声，所有的士兵都在原地站定，不再有人试图在混乱中退缩。还有一名年轻的士兵颤抖着双腿跪到地上，尿液浸湿了裤子。

士兵向逃跑的人和冲向他们的人开枪，而那名军官也将枪口调转回来，指向卡罗和布兰。

他的手扣在扳机之上，却被近在咫尺的炮火冲倒。

战争末期军队败退之后，一个小小的兵工厂并不难击破。

伴随炮火而来的是几发落向士兵的散弹，已有两人中弹倒下。见此情形司令在通讯兵的护送下迅速离开了刑场。指挥官的撤离让士兵的防御迅速溃散。

这时卡罗持续不断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手上的绳子已经被藏在袖子里的小刀磨断。

他迅速地奔向布兰，布兰欣喜若狂地看着他，而后不断地催促他：&ldo;快跑，快走吧，不要管我了。&rdo;

卡罗不理会他，在一波又一波炮火的冲击中替布兰解开了手上的绳子。

他们两人的两个处刑人尚未撤离，那名士兵站定之后哆哆嗦嗦地举起枪，却不知该向哪射击。

军官看着互相扶持着从处刑台上跑下来的两人，再次向他们举起了枪。同时他对与他比肩站着的士兵道：&ldo;你走吧，这里有我。&rdo;那名士兵听了这话如蒙大赦一般拔足狂奔。

除去受伤的和被击毙的人被迫留在原地，刑场就只剩下对峙的三人。

&ldo;放我们走吧!&rdo;在哀嚎以及炮火和机枪声中卡罗的请求弱不可闻，军官持枪的手丝毫没有抖动。这一瞬间大悲大喜，布兰已经激动得流了满脸的眼泪。

他会放过他们吗?

卡罗心存期望，而当布兰看向军官那双蔚蓝色的双眼。那对美丽透彻的眸子平静得像广袤的海，布兰几乎立刻就读懂了，他会杀掉他们。

毫无征兆地，军官扣动了扳机，&ldo;砰&rdo;地一声枪响。但在那之前，布兰已经向前奔出两步，挡在了卡罗身前。

布兰应声而倒。

&ldo;布兰!&rdo;卡罗扑向他，将扑倒在地的布兰扳转过来，搂在怀里。

他的胸口漏了一个大血洞，不断有鲜血从洞中淙淙地流出来。肺部被穿透，布兰咳嗽着一口口地吐出血沫来，也有不少鲜血随着愈发困难的呼吸从他的鼻子中喷溅出来。

布兰艰难地向卡罗笑笑，道：&ldo;咳，还是，在你面前……死得那么难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