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长房的新生儿,似乎为周家带来了好运。
常隆开始稳定,走向正轨,此前不断扩大的亏损在逐渐收窄,盈利在望。九州因为与周氏基金切割了,它的盈利再好,也不能为周怀民带来更多的评议分,而常隆可以助益周树基。此消彼长之下,过个几年,周树基未必不能再和周怀民一争高下。
周氏基金也趋于利好。虽然始终在红线边缘徘徊,但仿佛被什么硬力固定住了,就是不好不坏地停在该处。对于周盛来说,这就是好消息。
对此,周怀民很疑惑。据他估算,周氏基金应该踩了红线才对。他此前对常隆和周树基的一些小动作,就是为了消耗对手的现金。常隆失血,基金会必定要向其输血,钱只有流动起来才会有踪迹,他才能顺藤摸瓜,弄清楚周盛的底牌所在。只是周盛使用的会计师事务所,周怀民摸不透。他得另寻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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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的时节,各家都在筹划出门踏青。
楚家老宅因楚长霖回了家,比以往都热闹了些。祖孙三代人,许多年没有齐聚一堂了,便在小花厅里商议去哪玩好。
往年他们习惯去自家的牧场住几天,宋管家问今年有没有其他提议。楚善鸣不愿走太远,但他还是问妻子的意见,楚老夫人则看向楚冉。
在场的人里,唯有楚冉神情厌厌。他原本漫不经心地翻阅杂志,连坐姿都很懒散,这会儿被点名,倒像是坐累了,站起来伸个懒腰就往外走,经过宋管家时把杂志甩给他,说:“给我找个模特。”
“楚冉!”
发声喝斥的是冉惠瑾,她既不满楚冉对宋管家的轻慢态度,也不满他说的话。当妈的很生气,反倒是宋管家宽容的一笑而过,示意冉惠瑾别在意。其他人也是苦笑着看楚冉离开花厅。冉惠瑾要追上去教训儿子。“我去吧。”楚老夫人站起来,宠溺地笑道:“楚冉这叛逆期,似乎来得有点晚。”
小厅便剩下楚家三人和宋管家。
三位楚家大人物坐在家里的小花厅,即便是聊柴米油盐的话题,大概也是数以吨计的,宋管家便去把门合上。
周家最近都在忙满月酒的事,大概不会安排活动,楚长霖就有意叫上周怀民和谭家一道。有尹稚跟着谭家一起来的话,楚冉大概也不会那么抵触。楚善鸣点点头,让宋管家去问问谭家的意思。
待宋管家出去,楚善鸣问其子:“你最近在忙什么?我的老朋友说,你在打探周盛的财务状况。”
“打算探探周家的虚实,为以后的合作做准备。”长霖说罢,知道父亲想听的不止这个,再道:“也是帮怀民一个小忙。”
“你们打算把周家掀翻?”
楚善鸣直接问道。在场三人,只有冉惠瑾对二三十年前的事情不太清楚,她便看向丈夫,后者示意稍后跟他解释。楚善鸣已移步窗前,看着外头的花园,道:“周家若因此而倒,太过可惜。”几家人来往密切,周家也有不少他的朋友。
“可是这回再不清理干净,周家大概又会陷进去,说不定又会连累其他几家。”
“周盛这些年,其实也是在收拾他哥留下的手尾。”
“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又在使用‘糖果屋’了。”
楚善鸣飕地转过身,“周盛还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