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拿起她的手,将我们俩的小指头勾在一起,说道:“这下你总该相信了吧?”
她停止了哭泣,若有所思地点头。
晚饭的时候,列车长亲自送饭过来,我伸手去摸钱,才想起在太姥爷的密室中,衣服离奇不见了之后,除了几个硬币,还有近两千块钱,也都没有看到。我连忙去翻背包,背包里没有钱,出来的急,居然忘记带点现金,早知道就向开车的兵哥哥要一点了。列车长却说:“没事,没事,不要钱,是我的一点心意!”
这就奇怪了,我和他根本不熟,用得着他请我吃饭吗?难道是兵哥哥送我们上车的时候,交代了车上?
从北京出来的,又有特殊兵种的人送上车并交代,列车长一定以为我有什么高贵的背景,想巴结还来不及呢!
果然,列车长陪着笑说:“您老家是赣南的?”
我说了一个县的名称,列车长当即说:“我知道,我知道,那是全国有名的将军县,了不得!”
他见我不愿搭理他,也很识趣,交代了乘务员几句,就离开了。反正不吃白不吃,我和李雪珠面对面地吃了起来。我见她仍是一副满怀心事的样子,连饭都吃不了几口,于是劝她说:“都出来了,就开开心心的,你这样子,我看着都心疼。”
听我这么一说,她才勉强吃了一半。乘务员把饭收走后,又殷勤地送来了水果。同车的人以为我们有什么特殊的身份,一个个羡慕地看着我们,有人还低声议论。
既来之则安之,我也不客气,大口吃起了水果。熄灯前,我从背包里拿出太姥爷的考古笔记,和她一起看,见她看得很认真,我也觉得开心,只要不伤心就行。这本笔记我早就看完了,除了后面那几页未解的谜团,前面的内容,我都是当志怪小说看的。
我曾经想过,要是有机会,将我太姥爷的那些经历写成小说,肯定会火。车厢熄了灯,她没法再看,我们各自躺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我几次很想问刘根生怎么中的毒,可是话到嘴边却咽了下去,怕勾起她的心事。
我听着铁轨有节奏的撞击声沉沉睡了过去,不知什么时候,我睁开眼睛,见她坐在黑暗中,眼睛盯着车窗外面。车窗外面虽然有月光,可远近景色什么都看不清,偶尔经过一个亮着灯的小站,也是一晃而过。
我低声问:“你怎么不睡觉!”
她见我醒了,溜到我身边来,紧紧偎依着我,低声说:“你太姥爷真的经历了那么多神奇的事情?”
我认真地说:“当然是真的。要不然怎么有那么多人敬服他?”
她拿着一页纸,说:“这是我在笔记本里面发现的,上面记载着西藏活佛救治僵尸成为正常人的故事。僵尸不是死人变的吗?怎么还能救活呢?”
我低声说:“有些东西我们没有见到,但不代表他不存在。还记得有个教授说过关于龙的传说吗?你看十二生肖中,其他动物都能见着,就是见不着龙。我觉得龙应该是存在的,只是某种原因看不到而已,最近的一次见龙,还是民国的时候,辽宁营口的坠龙事件,连报纸上都报道了,还配着照片呢!”
我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她只“嗯”了一声,并未说话。我怕影响到其他旅客的休息,就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们俩就这么靠在一起,默默地听着自己的呼吸,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天亮后,她继续看考古笔记,我实在熬不过,歪着身子迷糊了一阵,等我再次醒来,乘务员已经送来了早餐。
这趟车是北京开往广州的,只停大站不停小站,车到南昌,列车长亲自送我们下车,并说外面已经安排了人等候。
出站的时候,果然看到有几个穿着军装的人,举着一个罗念儒的牌子,为首的是肩扛两杠两星的军官。我走过去,出示了身份证。军官确认了我的身份,也不二话,带着我往外走。我和李雪珠上了他们的吉普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军卡,上面都是持枪的士兵。经过八一广场的时候,我看到那高大的纪念碑,这座英雄城,承载着历史的光荣使命,七十年前的正义枪声,仿佛还在城市的上空回荡着。
南方的冬天和北方就是不一样,没有北方那么萧肃,这边的树木都是绿色的,落叶树并不多,只是空气中多了些阴冷。
从南昌到我出生的县城,走了大半天,下午两三点到达县城,直接进了县政府大院,早有几个领导在旁边迎着了,其中一个领导说着“一路辛苦赶紧吃饭”之类的话。
我们只是两个学生,用不着这么大排场吧?肚子确实有些饿,跟着去吃饭也好。席间县里的领导自然对我爷爷一阵追思,我爷爷因过世得早,除了革命之外,其实没有对家乡做多大的贡献,倒是有不少熬过劫难的将军们,为家乡贡献了不少。
吃过饭,我把那军官拉到一边,说我只是回老家看看的,不能再占用他们宝贵的时间,也不要折腾县里的领导,让我自由回去就行。
见我执意如此,那军官只好同意,并和县里的领导交流了一下。县里的领导解释说这些年家乡的变化太大,怕我不认识路,坚持要县里派车并安排人跟我一同下乡。我无法拒绝,只得同意。
离开县城之前,我找了一家银行,取了20万块钱,塞进包里。
从县里到乡里,又有乡里的领导接着了,我说明来意,时值傍晚,乡里的领导已安排了饭局,说是今晚就住在乡里,明天再下去。
我就这样在乡里的招待所住了一宿,乡里的人看出我和李雪珠关系不一般,安排我们在一间贵宾房内。
李雪珠仍继续看那本考古笔记,看到后面的几页,她问我:“这上面是什么意思?”
我回答说:“这就是我太姥爷下去紫禁城地下皇陵的记录,最后面的那一串数字,我还没有弄懂是什么意思!”
我从背包里拿出玄天玉玦和紫阳神剑,接着说:“这就是鬼王要得到的两件宝物,玄天玉玦和紫阳神剑!我奶奶说了,鬼王在世间多停留一天,魔力就会下降!”
李雪珠拿起紫阳神剑,仔细看了一会,说:“这不是真的!”
我顿时大惊:“这紫阳神剑和玄天玉玦是放在一起的,怎么会是假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