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身着灰袍的小沙弥走了进来,敛眉低眼地垂头,道:“午斋好了,请各位随我去用斋。”
容宁兴致阑珊。
毕竟僧人吃素,连同早晨的斋饭,全然都是素菜,容宁盯着盘子里的豆腐叹嘞会儿,筷子一推,径自不想吃了。
“容宁,不许浪费斋饭!”
容宁被舒王妃训斥,只得悻悻得同赵韶云诉苦斋饭难吃。
赵韶云吃得倒是习惯,神色淡淡道:“我挺喜欢清粥小菜,你何必又跟斋饭生气。”
容宁神色诧异,不可置信:“这也能吃得下去,你真是变了!”
赵韶云不可置否的淡笑,经历过这么多事,她怎么能不变,呆在白寒寺她的心能静下来,真觉得挺好。
“好了,你就忍忍,你不爱吃就给我,最多也就半个月,等你回去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赵韶云还是哄了哄娇气的容宁。
容宁不肯吃,又怕浪费,就把斋菜分给赵韶云。
舒王妃看到容宁的举动,一脸无奈,不再说什么,女儿的性子从小到大都是这般任性,再怎么管教也没有用。
虽然容宁能把不想吃的斋菜都分给赵韶云吃,但是,在难吃的斋菜与挨饿两者之间,容宁选择了后者的结果,就是饿得头晕眼花,看红漆桌子都想当成红烧肉,给抓起来往嘴里塞了。反而赵韶云,吃了两份斋菜有些撑,犯了食困。
等车津下山回来,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给容宁看。
容宁小时候也吃叫花鸡,虽然没多大喜欢,但比起斋菜也好了不少,赶紧趁舒王妃不在的时候,大快朵颐。
午后日头愈发亮得人眼睛发晕,便各自回院子歇饷。
温婉方侧躺在塌上,才见容珩回来,杏袍上满是灰尘,隔着老远她都闻到了股酸味,他一进来便叫娇杏准备纸笔。
温婉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他没说也不好问,便道:“您吃过午饭了吗?”
容珩摇摇头:“没来得及吃。”
他早晨便下山了,随车津一起购买母妃的日用之物。不过买完了,车津要在祁县逛一会儿,他正好就和余祝碰头,连查几日的余祝把他带到了祁县的平民窟逛了一个时辰。尽管里面又脏又臭,但也让他真正地亲眼见到了汉城最底层的百姓生活。
温婉:“中午我剩了些斋菜,打包回来了,您要吃点吗?”
容珩:“我不饿,晚上再吃吧。”
温婉没再强求,只是让娇杏去备水给容珩沐浴。
春桃找慈云主持要来笔墨纸砚,净桌后铺开宣纸。容珩让春桃回避,留温婉在一旁静静地磨墨伺候。
另外一头,容宁吃饱喝足,看着塌上盘坐的车津剪脚趾甲,想起上午表演的十八铜人,目光略有嫌弃。
车津察觉到容宁的目光,抬起头来:“要我给你剪指甲?”
容宁扯了扯唇:“不用,你剪你的。”
也是挺奇怪的,她看齐王府的男人,除了七弟,其他的男人,是越看越嫌弃。比如大哥,酒囊饭袋一个,一点也不争气,现在还被逐到金汤。再看车津,纯纯小白脸,一点阳刚之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