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荀很惧怕听到这些,忙岔开话题:&ldo;既然你早就拿到那枚袖扣,为何迟迟不和我联系?&rdo;声气里尽是烦躁。
&ldo;因为我不敢。他连黑炭头都能下手,还会姑息我吗?一旦我在他那里暴露了这种意图,我就会很危险。&rdo;随后眼眸里漾出笑意,声气也带了亲近的意味:&ldo;显然你没有把我供出去,谢谢你。&rdo;
他以为他们现在已是一条船上的战友了吗?真是可笑!芷荀仍是一脸的沉肃,下巴微扬,目不斜视,语气冷硬:&ldo;可如今你又不怕了?&rdo;
吴敏涣能感受到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还不如她从前见到他时的态度好。从前她见到他,总是客客气气,温婉有礼。他此刻才意识到,即使她和房峙祖因为这个分开,他也不会得到半点好处,这个女人不会因此而接近他,她只会因此而讨厌他。他的心忽然有些凉,有些冷,觉得自己还是错打了主意。&ldo;前不久,我听说你和房先生要离开上海,我想我再不说,恐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说了,那你岂不是要永远带着你弟弟的冤屈和他在一起。&rdo;
&ldo;你凭什么这样肯定……&rdo;她话没有说完又狠狠的别过头去。
&ldo;事情还不够清楚吗?黑炭头死后紧攥的手指间挂着布丝,正因如此,我才会去掰开他的手,很显然他死前用力扯过别人的衣服……&rdo;
&ldo;够了,我要拿回那枚袖扣,它不属于你!&rdo;她不要听,他的话,没有一句不让她嫌恶。
他悻悻然道:&ldo;我放在家里了,那种东西我也不好成天带在身上。&rdo;
&ldo;好,你坐我的车,我这就随你去取。&rdo;说着凌然转身朝汽车走去。
吴敏涣迟疑了一阵,意兴阑珊的跟在了她的后面。
房峙祖守在办公室的电话机旁,正在等着一通很重要的电话。他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快到了,他等的消息很快就会来了。他悠闲的晃着酒杯,那殷红的酒液让他产生了莫名的兴奋。
电话铃响,他慵懒的接起,却意外的听到了孟德安的声音:&ldo;六爷,夫人方才出门了,我和小曹一直跟她跟到了圣华医院,夫人在医院门口见到了吴医生,他们谈到了袖扣的事,这会夫人的汽车已载了吴医生去他家里取那颗袖扣了。&rdo;
&ldo;你说什么?他们一起去了吴敏涣的住处?!&rdo;他震惊的从椅子上弹起,声音里满是惶然。
&ldo;是的,小曹的车已经跟上夫人了,请六爷示下,接下来该怎么办?&rdo;
&ldo;快去拦住夫人!快!&rdo;他慌了,已经不能理智的思考了,只是一心想着她不能去那里!不能去!
&ldo;是,六爷!&rdo;孟德安被他惊惶的语气驱赶着连忙应承,又道:&ldo;可是他们恐怕已经走远了,半路拦下已来不及,我们只能闯入吴医生的宅院去把夫人带出来……&rdo;孟德安话没说完,就听&ldo;啪&rdo;的一声电话挂断的声音。
房峙祖扔下听筒冲下楼去,地产公司里的职员都用惊异的目光看着他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公司大门。
唐明哲正坐在楼下自己的福特小汽车里等着他一同去参加一个为他而准备的送别宴,正无聊难耐,却见他从公司大楼里狂奔而出。他神色异常慌乱,直直的朝着自己的劳斯莱斯汽车奔过去,猛地拉来驾驶室的门,毫不温柔的将汽车夫老杨从车里拽了出来,自己坐进去,摔上车门,扬尘而去。
老杨被他扯了个趔趄,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里呆愣愣的瞧着他发动汽车离开。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要用怎样的速度赶到吴敏涣的小院。
不需要去问房峙祖什么,只看他的脸色,唐明哲就知道有很严重的事情发生,他也启动了汽车,跟在了房世瞩的后面。他已开足了最大马力,可也只能远远的跟住他,勉强不被他甩丢而已。
房峙祖疯了一般的疾驰在马路上,汽车在行驶和转弯时不断发出刺耳的嘶鸣,吓得路上的行人和车辆离得老远就让到路的两旁。
老百姓极少看到有汽车以这样的速度在马路上狂奔,惊骇的目光都探究的追随着汽车远去,半响回不过神来。
………………
谢君带了兄弟老早便摸进了吴敏涣的小院,在院子里找好位置,安置了几颗串连的炸弹。他与一个兄弟做好一切后,悄悄躲在角落里,等着守在院外的兄弟传递暗号。
守在院外的两人隐蔽在角落里,闲话起来。其中一个大长脸轻声道:&ldo;杀个人干嘛要弄出这么大动静,真不知道&lso;上面&rso;是怎么想的?&rdo;
另一个罗圈腿道:&ldo;昨天咱们不是没找着那颗袖扣吗?让&lso;上面&rso;很麻烦,所以才有了这个指示,连人带房子全炸毁,属于那人的东西全部毁掉,以免留下什么意想不到的祸患。&rdo;
&ldo;知道的还挺清楚!你小子是不是知道&lso;上面&rso;是谁?瞒着我呢?&rdo;大长脸道。
&ldo;真不知道,我这都是听君哥说的。&rdo;
两人正说着,就看见一辆汽车停在了巷口,目标人物出现了,可他身边却意外的跟着个女人,一同朝这边院门走来。罗圈腿道:&ldo;坏了,还多了一个,怎么办?&rdo;
&ldo;管他呢,没准是相好的,一起收拾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