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治这时站了起来,手抬起来,刚要朝如歌招手,但想到什么,又放下,自己走了过去。
如歌看着朝自己走来的男子,心道他不会是还想揍自己吧?想着,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明白自己看来是惹来祸事了。顺治是皇帝,她就这样公然的揍了他,实在有些不智,她应该先忍下来,过后寻机会,再暗打他一顿出气就是了的。
失策啊失策!
“你是不是觉得没打过瘾?”顺治的声音倏然响起。
如歌有些幽怨的瞅了他一眼,明显的嘛,还问!
顺治莞尔一笑,在她身前踱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她的左脸上,那里五指印鲜明,微有些肿。他微皱了下眉,却旋即松开来,疑惑的瞅着她,“真是奇怪,朕以前居然会觉得你这个女人甚好?你凶悍得一如市井泼妇,后宫中任何一个女子,就是一个宫女都比你强。”说罢,径自摇了摇头。
如歌皱眉,这个家伙明显就是在贬损自己,但她根本无所谓,“皇上阅女无数,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并不奇怪。臣妾向来如此,粗鲁、泼辣,睚眦必报,污了皇上的眼睛,真是罪该万死!”
顺治一滞,看了看手背上被抓挠出的红痕,听她自称臣妾,忽然有种很古怪的感觉,“行了,朕最讨厌女人泼辣,以后在永寿宫好好待着,别再出来乱跑。”
说完,似乎有些惧怕看到如歌般,甩着袖子,就要离开。
可惜才走了两步,袖子突然一紧,如歌的声音在后面不紧不慢传来,“皇上,您竟然如此厌恶于我,不如放臣妾出宫去吧?”
顺治脚步顿住,恼怒的回头看她,“朕的女人,怎么能出宫?生老病死,也得在宫里,这样的要求,以后莫再提。”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如歌暗自嘀咕,却并没有放开的他衣袖,而是以商量的口吻说道:“皇上,您不能将我软禁在永寿宫啊,那样我会疯的,还不如赐我一杯毒酒的好。”
顺治皱眉,见她仍然抓着自己的袖子不放,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美人面,再也没有从前那般的喜悦,反而有些不耐烦,“你想怎么样,直接说吧?”
爽快!
如歌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却让顺治更加的惊愕。
这个女人白生了一张美丽的容颜,怎么像个女流氓一般?
“皇上,我可以不出现在您的视线范围内,以后只要有您在的地方,我会绕道而行,但您不可以让我连永寿宫都出不得。”
顺治微微眯起眼睛,觉得她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刺眼,这个女人一定很不愿意见到自己的吧?
顺治衣袖下的手指,紧紧握成拳,沉声道:“就依你所言。”
“谢皇上。”如歌盈盈下拜,没有哪一次像这次这样真诚的跪拜顺治。
顺治哼了声,刚要抬步继续走,前面宫灯绰绰,引着纷沓的脚步声,德全领着一众侍卫走了过来。
目光看了眼如歌,又见她身上的衣服紧紧黏贴在身上,曲线毕露,当即目光沉了沉,“谁也不准过来。”
果然,纷乱的脚步声霎时消失。
顺治瞥向博果尔,见他目光一直黏合在如歌身上,心里感到很不痛快,朝他喝道:“博果尔,还在这里做什么,回麟趾宫去。”
博果尔收回目光,垂首应道:“是,臣弟这就过去。”心里却松了口气,想不到皇上居然没有惩罚如歌,当即担忧之情也消散了去。深深看了眼如歌,再不敢迟疑,快速往麟趾宫而去。
如歌很自觉,在顺治目光看过来,说话之前,先一步说道:“臣妾这就回永寿宫去。”说罢,也不看顺治,就朝永寿宫的方向而去。
顺治看着那女人轻快离去的身影,心里一阵气闷,吼道:“德全,你个狗奴才死哪里去了,还不给朕滚过来?”
德全提着宫灯上前来,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皇上,奴才在此。”
顺治也不看他,下巴往如歌走掉的方向微抬了下,“还不去。”
德全怔了下,旋即会意过来,心里对顺治无限怨念,面上却不敢表露什么,喳了声,迅速就往永寿宫那边去了。
顺治独自站了许久,伸手摸了摸被揍的脸,心里发誓再也不要看到那个凶恶的女人。
如歌走到半路的时候,才发现德全竟然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德公公怎么来了?”她很是惊讶。
德全颇为怨念的看着她,心道,你以为咱家想来,还不是某人不放心你,让我来给你照路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