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自己早有防备,提前出手表明身份,没准还真被这帮狗东西得手了呢!
“旱魃长什么样子?”
高瘦老头闻言,心有余悸的望了望东方,把手里拐杖往旁边一扔,张开双臂比画起来,“它有一人多长,全身又黑又怪,三角的脑袋,还有翅膀,每到夜晚便从海里浮到望月崖下边等待供奉!”
“对,我也见过,那旱魃长相凶悍,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唉,要是大人把尚方斩马剑带走了,我们该怎么办呀!”
温陈微微点头,拍了拍身旁韩日山的肩膀,“水性如何?”
韩日山挠了挠头,腼腆道,“很好!”
温陈立马放下心来,这小子从来都是收敛着说话,他既然能从嘴里说出这两个字,起码相当于国家一级游泳运动员的水平。
“各位乡亲父老,陛下派本官前来,就是要斩了旱魃为民除害,所以各位不必担心,本官这就带你们收拾此等妖物!”
“大人此言当真?!”老头惊讶道。
温陈微微一笑,“陛下一言九鼎,我等做臣子的,自然要尽力而为!”
随即大手一挥,“诸位若是信得过本官,就随本官一起去望月崖手刃旱魃!”
广场上顿时一呼百应,这一年多来,众人是敢怒不敢言,不但每日要奉上钱粮供奉旱魃,甚至他们当中不少人的亲人都因为被选中当了人祭,有的是初生的孩童,有的却是他们的父母长辈,如今终于等到有人替他们出头了!
“我等誓死追随温大人!”
温陈搂过身前老头,面色和善道,“还请老翁为我们带路。”
“好说!”老头眼含泪花,家中五口人,如今被旱魃吃的就剩下他一个,遇到这种事情,必然是要冲在最前面!
一把撇开拐杖,步伐如飞朝着城东头赶去。
温陈几人跟在中间,而后面则是乌央乌央一大群的百姓。
“温兄,要不要俺去把红袖、添香叫过来?”韩日山凑到温陈耳边不确定道。
温陈瞥了他一眼,“怎么,你嫌功劳大,专门还找两个人过来和你抢功?”
韩日山尴尬笑了笑,“俺刚才不是听那老头说的旱魃有些吓人嘛,多点人多点把握……”
“狗屁旱魃!”温陈白了他一眼,“一条深海鱼罢了,放心,那玩意儿不吃人!”
“温兄不会骗俺吧,俺还得留条小命回去娶一品呢……”
温陈眼睛一瞪,“待会儿我先下海,你再下,这下总不怕了吧?”
韩日山嘿嘿笑了笑,瓮声瓮气道,“如此甚好,甚好……”
“到马车里问问雪琴要不要一起去。”温陈转过头拍了拍小黑豆的脑袋。
宣阳嘟起小嘴,略带不满,“她要是不去呢?”
“那就打晕了拖过去!”
一众人浩浩荡荡开往城东,出了城门,身后跟着的人越来越多,一眼望去起码有上千名百姓。
韩日山望了望最后面三架插着万民伞的马车,看向温陈,“温兄,他们好像还带着供奉的钱粮过来了,是不是不信任咱们呐,太过分了吧……”
温陈勾了勾嘴角,“这事儿就像两国打仗,谁拳头大,百姓就跟着谁走,万一咱们失败被旱魃收拾了,人家也好再跟旱魃打好关系,此事无可厚非,不用去管!”
望月崖并不远,出了城门也就走了两刻钟,前方便是一片沙滩,沙滩正中立着一座斜三角状的山坡,最高点与海面的垂直高度大概有七八丈,此时正是傍晚涨潮的时候,海水已经将望月崖周边的沙滩全部覆盖,除了带头的老头儿,其余大多数百姓全都在沙滩前停下了脚步,仿佛踏入海水中就会被旱魃吃掉一般!
而少数几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却一直沉默不语,紧紧跟在温陈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