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渭南僵在原地不知所措,但看了一眼温陈手里把玩的玉牌,咬了咬牙,又跪了下去。
“本官没猜错的话,门姑娘应该就是袁青山和王爷的中间人吧?”
“是……”
“袁青山暴露了,他得死。”温陈冷不丁说道。
门渭南蓦然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向温陈,“怎……怎么会?”
温陈面沉如水,不紧不慢道,“有人写信把你们私自购买军备粮草的事情捅到了尚京城,好在本官已经将信拦截了下来,但陛下似乎也得到一些消息,这次本官来青州,表面上是来查赈灾粮款的去向,实则陛下嘱托本官,要暗中调查袁青山贪墨银两的流向去处!”
“卑职斗胆问一句,大人的蟒纹玉是从何处得来的?”
温陈脸色一冷,眯起眼睛看向门渭南,“你怀疑我?”
“卑职不敢,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此事还是说清楚的比较好。”门渭南沉声道。
“哼!本官乃朝廷新任东厂厂公,半月前世子殿下奉王爷令,去尚京城替太后祝寿,本官就是那几日与殿下结的缘,这事儿你知道吗?”
门渭南点了点头,“有所耳闻,殿下回豫州前,曾在鹿城小住一日,与卑职谈起过一人,此人曾为殿下献出一计,不知大人是否知道此计是何?”
温陈嗤笑一声,“南兵北调!”
“世子殿下能将这种事情告知于你,看来你在王爷身边地位不低呀!”
门渭南听到这话,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抱拳道,“是卑职多想了,还请温大人恕罪!”
世子殿下曾与她说过,自己在尚京城新安插了一枚重棋,此人心思沉稳,有经世之才,曾不止一次在敬仁帝面前替自己解围,并且还献出一计,可保豫州五年之内安然无事!
“温大人,你刚才所说袁青山暴露一事,可是实情?”
温陈有些烦躁的嗯了一声,“告状的人都跑到尚京城去了,那还有假?”
“你们这两年从朝廷拿走的东西太多了,并且丝毫不知道收敛,陛下稍一比对账目,便看出袁青山这里有猫腻,如果现在趁早掐住源头,或许还能截断线索,再让袁青山这么胡闹下去,王爷那点事,迟早要暴露到陛下面前!”
小皇帝年纪尚轻,但不代表她好糊弄,当初临走前,小皇帝直接赐予自己尚方斩马剑,意思就是这人的脑袋绝对留不得!
如今能牵扯出袁青山竟然是镇南王的人,也算意外收获,当初南宫雀反水时所给的名单中并没有袁青山的名字,想来应该是镇南王刘维雍自己派来门氏兄妹,之后才策反的袁青山,这事儿甚至连魏成都不知道!
青州与尚京城不过几百里的路程,这里如果忽然多出几万装备精良的人马,小皇帝连从各地调兵遣将的时间都没有,便会遭遇兵临城下的危机,镇南王应该本打算到了翻脸的时候给小皇帝来个出其不意,却不想被想要活命的薛鼎坏了大事!
门渭南轻叹一声,“那大人想怎么做,卑职自当鼎力配合!”
温陈摸了摸下巴,轻声道,“第一,袁青山贪腐的罪名已经摘不下去了,本官在帮助王爷平事儿的同时,也得完成自己的差事,本官要拿到袁青山近年来贪赃枉法的证据,直接将此人定罪,等押送回尚京城的路上,本官会找机会把他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