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孝达闻言愣了下神,似乎没想到温陈承认的这么痛快,“温公公还真是个爽快人呐!”
“陛下,既然温公公认了罪,本相以为,此案应移交三法司处理,尽快追回赃银!”
管孝达转身朝着敬仁帝躬身道。
小皇帝看着一脸风轻云淡的温陈,微微叹了口气,“温公,你也别卖关子了,赶紧和管相把事情交代明白。”
温陈微微点头,“袁青山的赃银,咱家确实是拿了,不过只取了十万两,用收买鹿城附近的山匪,让他们提供武力支持,否则咱家一人可对付不了袁青山手下那好几千的鹿城守军!”
“什么?!”
管孝达猛的转头,“荒唐,太荒唐了!温公公用朝廷的银子雇佣山匪,去打我大盛的地方守军,这事儿若是传出去,让天下百姓怎么看陛下?!”
“官匪勾结,成何体统?!”
温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别和咱家扯那些没用的,管相就说这法子好不好使就行了。”
“胡闹!一帮山匪而已,能协助朝廷办案那是他们的荣幸,他们哪来的胆子收银子?!”管孝达朝着敬仁帝一拜:
“陛下,本相恳求您调遣兵马,即刻从尚京城出发,前去青州剿灭这帮匪徒,追回赃银,以正朝纲!”
温陈讥讽笑道,“管相,你的脑子是不是秀逗了?那帮山匪战力强悍,要说调兵剿匪,起码要从尚京城派遣三万人马以上,这些人往返青州的吃喝路费,军备损耗以及人员伤亡难道不要花银子的吗?为了区区十万两白银,管相如此不计成本去剿灭为我大盛出过力的功臣,是不是太不值当了?”
“哼!”管孝达一脸严肃道,“银钱而已,哪有我大盛的脸面重要?!”
“更何况这帮山匪只是因为那十万两白银才会答应温公公帮忙捉拿袁青山,何来功臣一说?!”
呦呵?好一个胡搅蛮缠!
温陈勾了勾嘴角,朝小皇帝抱拳道,“陛下,微臣听管相的意思,只要拿了银子为朝廷办事的人都是心地不纯之徒,微臣以为,该让管相号召朝中大臣自愿放弃每月俸禄,无私付出,这样才能体现他们忠君爱国的赤子之心,否则便是另有所图,与那些山匪无异!”
管孝达一听这话,顿时变了脸色。
“温公公休要胡说,本相不是这个意思!”
“那管相是什么意思?人家替你办事,还不准拿报酬,难不成就因为是山匪,就要任劳任怨为爱发电吗?”温陈得理不饶人道。
“你……!”
“罢了!”小皇帝一旁听得只想笑,温陈这张嘴,真是能把黑得说成白的,连平日里在朝堂上言语犀利的管孝达都不是他的对手。
若是常人看这件事,肯定是山匪趁火打劫敲诈朝廷,可到了温陈嘴里,这帮山匪却成了受了委屈的弱势群体,简直匪夷所思……
“官也好,匪也好,都是朕的子民,既然他们有悔过之心,还帮朕除掉青州大害,朕自然不能落井下石翻脸不认人。”
“管相,这些银子花便花了,用十万两白银换一场胜仗,朕觉得还是划得来的,你也不必纠结此事。”
此话一出,管孝达也颇为无奈,明知道陛下是向着温陈,但自己也已经掉在了那阉人的陷阱里,圣上如此调解,其实也是在为自己解围。
否则真让他管孝达去带头号召群臣放弃俸禄,那帮平日里看着唯唯诺诺的老东西,非把他祖坟刨了不可!
“那便听陛下的……”
“可袁青山一案涉及的赃银可不止十万两,出去温公公拿走的银子以外,还有少说三百万两的银子没有交回国库,温公公对此又该作何解释?!”
说来说去都是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