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欣并没有指望弱不禁风的林小雪能够帮上什么忙,所以也并没有太在意林小雪的反应。她在秦雯琍的带领下,去了柳淑萍失踪的那个厕所。那是一个公共厕所,因为来法隐寺的人比较多,所以这儿也有些人满为患的感觉。虽然进进出出的人很多,但是里面并没有想象的那样惨不忍睹。里面的布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中间一条路,两边是便房,唯一有些特别的地方就是墙上没有窗户,反而屋顶上开了一个天窗。在这样的厕所中,如果想“偷走”一个人,对于有着jing心准备的人来讲,应该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柳淑萍究竟在什么地方吸引了对方呢?如果是劫se的话,在这几个人中,那么首选也应该是秦雯琍。宋佳欣站在天窗的下面抬头往上看,估计是因为长年雨水下流的缘故,天窗的墙壁上有了一层厚厚的苔藓。但是,细心的宋佳欣还发现,厚厚的苔藓上有一层摩擦的痕迹,看样子是刚刚留下不多久。宋佳欣正看的出神,忽然天窗的上方上过一个人影。宋佳欣急忙跑出厕所,出去之后她才发现,在那人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好像后面那人在追前面那人。尽管法隐寺的建筑比较稠密,但是大部分建筑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那些房顶也不像现在的平房那样,而是有着高高隆起的屋脊。然而,两人在屋顶上却如履平地,飞一般地消失在宋佳欣的视野中由于事发迅速,宋佳欣根本没有机会看清两个人的长相。宋佳欣沿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在河上走廊的尽头,一个人迎面挡住了她的去路。宋佳欣本想躲开他,可是没想到那人却故意移到她的前面,宋佳欣没有收住脚步,一头栽在他怀里。宋佳欣并不认识那个人,那人长的并不是很高,但是却给人一种身强体健的感觉。“施主如此匆忙,不知有何要事?”宋佳欣看到他的第一眼,感觉这该是一位游客,但是他称呼宋佳欣的方式让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你是和尚?”那人显然对这样的问话已经习以为常。“正是。刚才看施主匆忙的样子,想必遇到了急事,可否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上什么忙。”宋佳欣忽然又想起了柳淑萍失踪的事儿。“你从那边过来有没有看到走廊顶上有人?”“走廊顶上?”那和尚有些诧异,“那上边怎么会有人!”“一定有,我刚才看到了,一路追过来的。”“那你应该是看错了。”“怎么会呢!刚才我的一个朋友在东边那个厕所里无缘无故失踪了,我进去看时,发现屋顶上有人,所以我就出来,结果后面还有一个人,他们就沿着屋顶跑,之后跳到走廊顶上,我一直在下面追,可是他们很快就跑的没影了。”“那你有没有看到那两个人地长相?”“没有,他们跑的太快了。”听到宋佳欣这样回答,那年轻和尚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她已经死了!”看到那和尚笑了,宋佳欣本想还以微笑,可是却没有想到他语出惊人。“谁?”“柳淑萍。”“你是谁?你怎么会认识淑萍?”那和尚笑而不答。“笑什么笑啊?出这么大的事你还笑的出来!我看你就是凶手!”“施主息怒,我带您去见一个人,事情的因果,你自会明了。”那和尚说完转身就走。宋佳欣不知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好跟着他走。河上走廊与僧侣休憩的住所相通。进入那一片古建筑群,宋佳欣跟在那年轻和尚身后就像走迷宫似的。绕了好几个弯,那和尚终于在一所小院前停下。“你在此稍等片刻。”那和尚说完便径直走进小院。这所小院的面积并不大,门是古铜se的木质门,现在是敞开着的,院内的一切尽在视野的范围之内。院内没有多余的摆设,虽然地面是天然的土地,但给人一种不染纤尘的感觉。正对着古铜se的大门的是一个小门,那是院子中唯一一所房屋的门,屋内背对着房门坐着一个和尚。那个年轻和尚走到他身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又回来。“进去吧!”“他认识我吗?为什么要带我来见他?”宋佳欣忍不住问。“进去你自然就明白了。”宋佳欣一步步走进房屋,那个年轻的和尚并没有跟进来。宋佳欣走到那个和尚的正面。那和尚的年龄相当大,看样子至少是大师级的。他双目紧闭,盘腿而坐,左手拇指与中指相接,仰面放在左腿膝盖上,右手拿着一串念珠,放在胸前。他的嘴唇不停地开阖,应该是在诵经。宋佳欣在他的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她本来就因为柳淑萍的事而六神无主,现在只想安安静静地听听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想打断他,但是又不好意思。就这样,眼前的一炷香都快烧完了,可是老和尚依旧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大师,您让我来这儿,既然我来了,您总该给我讲点什么吧!”宋佳欣终于忍不住了。“施主想知道什么?”宋佳欣没有想到那老和尚竟然会说话。“我想知道我的舍友究竟在什么地方!”“施主的舍友?哪个?林小雪,柳淑萍,秦雯琍,赵彦侗还是方菁菁?”那和尚一口气说出了宋佳欣所有舍友的名字,听的她目瞪口呆。“您怎么会知道她们的名字?”“这并不难,因为你们在一起生活了很长时间,施主的身上有她们的影子。所以,我在施主身上可以读出我想知道的关于她们的任何东西。”宋佳欣自然是不明白老和尚的意思,她不相信那和尚真的有这种本事。“那你既然能读出来,为什么会不知道我所说的舍友是谁?”“岂是老衲不知道,是施主不知道!”宋佳欣越听越糊涂,她不明白老和尚究竟是什意思。“您能不能说的明白点!”“施主之所以不明白,是因为时机还未成熟。世间的一切事情都有因果关系,一个人的失踪并不是无缘无故的。解铃还须系铃人。柳淑萍的失踪是果,但是也是因。当你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理清楚了,一切也就该终得圆满了!”“那么照您这么说,这才是刚刚开始?”“世间之事本没有什么始终,而是处于循环的状态,施主之所以感觉它才刚刚开始,是因为有些事情施主并没有直接参与进去。而事情一旦把施主牵扯进去,那说明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了,施主只有选择接受。”“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当然可以,不过我可以告诉施主,知道未来的事,施主会活的很痛苦。”“可是我感觉现在活的更痛苦!”“既然施主如此坚持,我也只好直言相告。柳淑萍死了,下一个是秦雯琍,赵彦侗因为忍受不了压力,所以选择了离开,但是终究逃脱不掉,方菁菁或许是最幸运的,但是她的幸运不过是其他人死亡的另一种形式而已。”宋佳欣在一边,越听越害怕!“你撒谎。”她终于忍不住打断老和尚的话,“照你这样说,我身边的人岂不是要死光了!”“施主息怒,老衲只是在告知施主将要发生之事,并无它意,施主的身世注定你将成为焦点。”“息怒?如果我告诉你,你们寺里的和尚七天之内全都死光光,你会无所事事?”听到这话,老和尚眉头一皱,闭目养神,不再说话。宋佳欣坐在那儿,没头没脑地生了一伙闷气,忽然又想起来问自己的身世。“你刚才说我的身世决定了这一切,我和她们不同吗?你倒是说说我什么身世!”因为生气,宋佳欣的话语中显得有些无理。宋佳欣的声音并不小,但是那和尚却始终一言不发。待宋佳欣稍稍平静下来,她才意识到,是自己刚才说的话太过分了,惹怒了他。于是她想挽回,但是不管说什么都不管用。“施主,你可以走了,老衲要说的话都已经说了。”“没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的身世?”面对宋佳欣的发问,他依旧一言不发。“施主,请离开吧!”宋佳欣不知道刚才的那个小和尚什么时候进来的,现在正站在她的面前请她离开。看到这个人,宋佳欣忽然又想起了柳淑萍失踪的事,如果这两个和尚没有骗她,那么现在她已经死了。宋佳欣没有继续留在那儿,站起身,跟着小和尚一起出了院门。院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了那么多人,看到有人出来都要往里冲,小和尚挡横身在了门口。“各位施主,大师今天不准备接见香客,请改ri再来吧!”一听这么说,人群顿时一片哗然,说什么的都有。小和尚应该很庆幸没有听清楚这些所谓的香客究竟说了些什么,不然绝对可以改变一下对这些香客的认识。不得不承认,在宗教方面,中国人没有西方人的那种虔诚。宋佳欣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事情,只是在心中暗自发问:“难道刚才对自己说那些话地人就是灵大师,可是他又为什么要说那些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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