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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曾经在吉田老师的私塾一起斗嘴的久坂玄瑞、高杉晋作建立奇兵队之后偶然认得的来岛又兵卫‐‐毫无疑问，这些人在这场战斗的发起人之中，而他们已经死了。

……莫名的无力感。

少年苦笑着将扳过尸体的脸的手收了回去，他觉得自己的手在抖。

久坂死了。

冲击有点大。

清觉得这就像千鹤突然站在他面前对他说其实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世一样，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在面前时，所有人都会本能地去逃避。因为不逃避的话，连直面现实的勇气都没有的家伙能够做到的事情便只剩下了崩溃。

可以哭吗？

可是你有什么资格为他们哭呢？

难道你忘了，最先舍弃同伴的不是他们，正是你啊。

他回头，看见斋藤站在自己身后。

三番组组长注视少年表情并不好看的脸，斟酌了一下词句，&ldo;你认识？&rdo;

&ldo;嗯……&rdo;清将手腕搭在额头上，刚刚好掩盖住自己的表情，&ldo;算是吧……我是长州藩脱藩的……这些人的一部分……曾经在我父亲朋友的私塾中读书。&rdo;

&ldo;你父亲的朋友？&rdo;

&ldo;吉田松阴听说过吗？安政年间被处死的那个……&rdo;

斋藤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头，将喉咙里的&ldo;乱党&rdo;二字压了下去。

怎么可能不认识，吉田松阴的门生们，可是要把这个国家搅得天翻地覆啊。

&ldo;这样的事情，也是没办法的啊……&rdo;清慢慢抬头，将目光从那些尸体上移开，&ldo;乱党……恐怕也就只能是这样了……&rdo;天知道他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有多么艰难。

他们明明没有错。想要拯救这个国家的心情，即使是被吉田批评为&ldo;胸无大志&rdo;的他也能够理解。可是为什么到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我们都没有注意的时候被扭曲了呢？

这个国家到底是怎么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少年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柴司也好，这些人也好，到头来，他还是什么都拯救不了。

&ldo;打扫战场吧。&rdo;斋藤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注视着少年有些颤抖的背影，&ldo;这些人……应该不会被好好葬起来。&rdo;他觉得有必要向少年陈述事实。

&ldo;啊啊……我知道的。&rdo;他又不是傻瓜。

都被扣上&ldo;乱党&rdo;的帽子了，幕府又怎么可能好好地将他们葬起来？

随便找个地方，将尸体堆起来烧掉，或者干脆脸地方都不找，就让他们曝尸荒野也未尝不可。反正这是个成王败寇的世界，失败者的下场，一直如此。

要是觉得不公平的话，就自己去变强，去改变这个世界。

然后，在改变世界的过程中你会发现，你所做的与你曾经想要改变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差别。

因为自始至终，人类都是虚伪的动物啊。

&ldo;……&rdo;

&ldo;斋藤先生没必要提醒我，我还不至于做出私藏尸首这样引火烧身的傻事‐‐从我脱藩那一刻开始，我和他们就应该没有什么交集了……只是稍微有一点感叹而已。&rdo;

对啊，自己先舍弃了同伴，又何必奢望着还能够被他们接纳，与他们有所交集呢？

有些东西，一旦改变了，便很难再回来。

&ldo;感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