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剧烈,薄红爬上耳根,几秒失语。
沈棠屏住的那口气缓缓呼出,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ldo;你平衡性不错。&rdo;
季归鹤垂眸盯着他开阖的薄唇,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ldo;我七岁就是滑冰场和滑雪场里最瞩目的崽了,下次教教你?&rdo;
他的气息是灼热的,烫人的。
沈棠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那点惊慌消退得无影无踪,拍开季归鹤的手:&ldo;不熟,没空。&rdo;
说完,他又溜回一边,开始玩无聊的消消乐。
季归鹤也回过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众人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回到岗位。
摄像机再次就位,季归鹤是唯一的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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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归鹤安静地坐在屋檐上。
莫名的,他想起了八年前仰头冲他笑得可爱的那张脸。
如果说有什么遗憾的话……
他抬起头,眼神饱含怀念,露出个淡淡的笑。
下一刻,北风迎面而来,吹散了他的回忆。
霍今霜忽然打了个寒战,瞳孔微微睁大,仿佛看到什么正在溃散。
‐‐心目中乖巧软糯可爱的小天使居然是个带把的。
溃散的是府里容易脸红的小丫鬟、憨厚老实的小厮、温柔娴静的母亲、刚正严肃的父亲。
那是他过去多少年里从不在意,而今一回头,才发现比一切荣华富贵、金银珠宝都要重要的东西。
‐‐虽然打了一架,不欢而散,还是念念不忘。
断头台上,一碗壮胆酒、一把行刑刀,葬送了他这辈子所有美好的回忆。
霍今霜觉得冷极了,仰头灌了口酒。
‐‐多年后再次见面,依旧不欢而散,还成了人人皆知的死敌。
从前在京城,当着风流贵公子,温酒美人怀,细啄夜光杯。
哪会喝这种冰冷粗糙的劣酒。
‐‐真是倒霉催。
今日是他的生辰,去岁母亲在这一日教他,人生处处需豁达。可他豁达不了。
只有一腔怅惘,一腔孤独,痛苦失措,无处诉说。
忽有一阵如雷的马蹄声传来,声声震在心底。
他立刻看去,那边骑着烈马奔驰的少年霍然抬首,与他目光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