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们这是怎么了?今天的风不大,就这样也把你们全都吹倒了?&rdo;
将买来的点心和豆腐脑鸡蛋羹全放在了老先生面前,沈齐过去扶起了萧羽和张彦,&ldo;两个年轻人还不如一个老先生,看来你们也真是伤的太重。&rdo;
张彦咳了两声,&ldo;那个,要尊老爱幼,武林人士最讲究这个了。&rdo;
萧羽连忙点头。
老先生一边扶着腰,一边破口大骂,&ldo;有你们这样尊老爱幼的吗?老头子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你们这是谋杀!哎呦……&rdo;
萧羽想说&ldo;谁让你这么激动?&rdo;,但他是个哑巴,只好心里使劲憋着,脸都憋的通红。
张彦揉了揉自己摔青的腿,&ldo;老先生,不是我们故意气你,是你自己表现得太奇怪。据我猜测,最近每天都有死人吧?所以街上才看不见其他的人,至于客栈里,都是些刚来路过的,谁都不了解情况。在这种情况下,其他人没有一个敢收留我们,您老人家却大大方方地收留了几个陌生人,这本身就有些奇怪吧。&rdo;
老先生&ldo;哼&rdo;了一声,&ldo;老人家我心善竟然还有错了,果然是群白眼狼!&rdo;
沈齐将老先生扶到了床上,然后给老先生推拿按了按,老先生果然没那么疼了,&ldo;哼哼&rdo;了两声,&ldo;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昨天收留你们,死的恐怕就是你们了!&rdo;
沈齐手上没停,&ldo;您是知道些什么吗?&rdo;
老先生被按得舒服了,腰也不疼了,就起来让沈齐把饭拿来,一边吃一边道:&ldo;按理说你们这么气我,我是不该告诉你们的,但谁让老头子是个好人呢。半个月前,我们这个镇子就突然热闹了起来,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路过,到了晚上就住在街东头的客栈里,后来人越来越多,客栈里住不开,就有人到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家里借住,若是遇到出手阔绰的,一晚上能有不少钱赚。&rdo;
老爷子喝了口豆腐脑,然后接着说道:&ldo;就在五六天前,客栈里就开始死人了,那天夜里下着大雨,天气有些冷,大家都早早地吃饭睡觉了,后来睡到半夜听到外面似乎有什么声音,但雨声太大,也就没人注意。等到第二天早上,就有出摊的人发现了街上的尸体,全身都被撕得破破烂烂,血水和内脏都被大雨冲走了,剩下的皮肉都泛着白,就跟水泡过的猪肉似的。&rdo;
萧羽打了个寒颤,幸亏没让他亲眼看见尸体的惨状,不然他肯定会做噩梦。
张彦问道:&ldo;那有没有查出凶手是谁?&rdo;
&ldo;凶手?谁知道呢,那些江湖人吵吵嚷嚷折腾了好几天,什么都没查到不说,每天还照样死人,如果是你,还会不会继续查下去?他们毕竟不是本地人,很快就走了,但死人却没有随着他们的离开而消失,仍旧是一天一个,没有一天间断过。&rdo;
&ldo;也就是说,这些天每天晚上都会死人?而且死的都是外来人?&rdo;张彦问。
&ldo;不错,我们镇子不大,有什么人大家也都清除,死的全都是你们这些人,我们一个都不认识。不过这两天似乎也听说别的地方开始死人了,不知道是真是假。&rdo;
沈齐怕老先生吃饭呛着,就停下了手,&ldo;死的全是住在客栈里的人吗?&rdo;
老先生赞许地点了点头,&ldo;所以说老人家我心善,收留你们就是救了你们的小命,昨天死的那个估计你也看见了,肯定也是住在客栈里的。自从死人之后,就很少有人敢收留客人了,要不然也不会你们敲了那么久都没人开门。&rdo;
萧羽心道,难道你就不怕被牵连?只是没有说出口。
&ldo;我也不管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不过出门在外,还是应该处处留心。救你们也不为了别的,全当做是积德行善,善有善报老头子还是相信的。&rdo;
张彦道:&ldo;那您刚刚说的您儿子是怎么回事?&rdo;
老先生拿勺子吃了口鸡蛋羹,&ldo;不错,今天的还挺嫩,昨天的老得都不能吃。&rdo;
见他答非所问,张彦也不着急,反正还有时间,他倒要听听是什么能让老爷子那么大反应。
等到吃饱了,老先生眯着眼躺在了床上,&ldo;人呐,还是不能做坏事,甭管当时做得多隐秘,上天还是能看到的,迟早会报应回来。&rdo;
沈齐神色一动,&ldo;您的意思是,死的人罪有应得?&rdo;
老先生已经闭上了眼睛,&ldo;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从那天起,每天晚上都会死一个人,死状都差不多,若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谁会这么麻烦地杀一个人?一包耗子药不比什么都简单?&rdo;
&ldo;那您儿子的事……&rdo;
&ldo;哦,这个啊,因为老头子被你们气得实在想打人,就编了个借口。&rdo;说着似乎就睡着了。
萧羽心里骂了一声,这老爷子分明是在拿他们开涮!
沈齐给老先生盖了张薄被,然后就和他们一起出去了,&ldo;如今我们还是先赶路吧,说不定到了燕山,一切都会水落石出。&rdo;
萧羽和张彦都没有异议,留下酬劳就赶着马车出发了。
&ldo;我还是觉得事情不对,老爷子动手的时候明显是想拼命的,恐怕是听到你来了,这才没能动手,他儿子的死一定有问题!&rdo;张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