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的,她就是有种预感——
这或许是她此生做的最大一笔生意。
稳赚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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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午后,罗翠微随云烈前去面见显隆帝。
其实无需多言,两人之间那浓到化不开的蜜味,真是隔着八里地都能将人齁到虎躯一震。
显隆帝膝下儿女众多,云烈并不得他格外爱重,但到底还是他的儿子,他没打算在此事上做恶人;先前之所以不肯答应云烈请他帮忙提亲的要求,无非就是吃不准罗家这姑娘究竟是何想法。
毕竟他是全天下最丢不起脸的人,若是替儿子求亲被人拒绝了,那还怎么好好做这皇帝?
今日看出二人之间与先前大不相同的端倪,他自也就心中有数了。
既云烈对这姑娘珍而重之,非要以“提亲”之仪来办此事,而这罗家姑娘显然也已定了主意,他老人家也乐于成全一桩佳话。
闲叙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云烈也大差不离地探明了他这皇帝老子的心思,便行了辞礼,携罗翠微退出行宫主殿。
走出老远,罗翠微见四下无人,这才靠近云烈身畔,委婉感慨:“方才我听着那意思,陛下的后宫……似乎热闹得有些过头啊。他当真分得清谁是谁吗?”
云烈轻嗤一声,伸手握住了她的指尖。
“别说后宫,就是内城里的皇子皇女们,年纪很小的那些个,他有时都分不清谁是谁。”
说出去都没人信,却偏就是事实。
不过,显隆帝自己有时会分不清,倒也没什么大碍,毕竟他身边有的是会替他分清的人。
罗翠微心中暗暗啧舌,半晌后倏然警惕地转头瞪向云烈。
察觉她的目光,云烈不待她出言,便立刻淡淡瞪回去:“我跟他不一样。”
“噢,也是,”罗翠微点点头,目视前方,“娶多了你也养不起。”
这话在某种层面上来说倒是事实,云烈被她噎得不知该怎么接,只能无奈笑瞥她一眼。
提到这个,罗翠微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两声,轻晃了晃与他交握的手。
“你前两日说,之前别人送到你府上的年礼钱物,你都记了账,要还的?”
“嗯。”
既已在心中认定罗翠微是要与自己共度此生的人,云烈在她跟前真是穷得愈发坦荡了。
“大前年你临川军的人在松原城外‘借’过五车粮,”罗翠微闷声笑道,“若也记在你的账本中了,回头就销账了吧。”
云烈脚下一怔,面上呆了呆,接着就如释重负地笑了出来:“竟真是你的。”
“你们原本揣测的债主人选,除了我,还有谁?”罗翠微脑子转得快,瞬间就理清了他话中的隐情。
如此一来,她就能明白云烈当初为何肯勉为其难地接见她了。
是因为推测她或许是债主之一,这才勉强给她个面子。
“……还有,黄静茹。”云烈斟酌了一瞬,还是决定坦诚相告。
虽然他觉得,以罗家与黄家恶劣的关系,罗翠微听到这名字多半就要炸毛。
而罗翠微果然没“辜负”他,立刻挑眉冷笑:“是谁瞎成这样?”
“熊孝义,”一种莫名的“求生欲”促使云烈熟练甩出黑锅,满脸的磊落正直,“我说不可能是黄静茹,他偏不信。”
罗翠微无比嫌弃地将熊孝义嘲笑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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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众人又随圣驾去了猎场。
罗翠微懒怠动弹,照例又躲在帐子里看闲书,叫罗翠贞自己找徐萦玩去。
罗翠贞见长姐似乎主意已定,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垂着脑袋丧丧地出去了。
而云烈出去跑马晃了一圈意思意思,很快就趁人不备溜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