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面抽屉里!”幸太郎吼道。
“幸——”
“好了不要叫了,我来帮你。”幸太郎翻个白眼,又说,“小司你自己玩吧,我去帮爸爸做饭。”
“好。”真司应道。幸太郎去厨房后,他觉得无聊,干脆进了家里到处逛逛。他看到电视柜旁放了一些照片,便走过去端详,发现是一些全家福和单人照片。其中有一张,是幸太郎的高中毕业照,那时的幸太郎大概十八岁,一头卷发稍显凌乱,脸上有夏天过去后留下的晒痕和雀斑,他穿一身藏蓝色西式制服,抱着小次郎,站在草坪上,笑嘻嘻地对着镜头笑着。
真司把相框拿了下来,笑着擦了擦上面的灰,等到把玻璃擦得光洁如新了,就像幸太郎昨天才拍了这张照片一样,他才满意地放下。
“很可爱吧。”幸太郎的爸爸走近了,这么说道。
“是。”真司说。
“那孩子,走到哪儿都要带着小次郎,拍毕业照都得带着。”爸爸说,“要不是去东京不方便,我看他也要带着。”
“因为小次郎是弟弟嘛。”真司笑说。
爸爸的表情怔了一下,旋即笑了出来,又说:“是啊,小次郎是弟弟……也真的像人一样呢,小次郎都十二岁了,要是个人,也该上中学了。”
“都十二岁了啊……”真司喃喃道,又想到小次郎神气而愤怒地打人的样子,心想真看不出已经是十二岁的老猫了。
“爸爸!锅都糊了!你跑哪儿去了!”幸太郎在厨房里叫。
“来了来了!”爸爸在围裙上搓着手,手忙脚乱地跑回厨房去,临走前告诉真司,“日暮去洗洗手,准备好开饭了!”
“好。”真司应道,他走到洗手间去,刚把双手冲湿,就来了一个电话。他匆忙擦干净手,拿起手机一看,是久美子,他纠结一下,还是接了。
“你跑哪儿去了?到家里找不到你。”久美子说。
“东京都是是非之地,暂时离开了,我和幸太郎在神奈川。”
“跟他回家见家长吗?”
真司心里忽然失衡,知道久美子是查过幸太郎的家底了,但一细想,这才是她为人的风格,倒也不足为奇。
他干脆老实说了:“算是吧,现在在他家里等着吃午饭。”
“我看你是病得不轻——还以为自己援交出真爱了吗?”
“不是援交。”
“嗯?”
“不是援交,也不是包养。”真司不悦地说,“不是那种援交软件上认识的快餐性|爱,也不是天桥路口随便看中就带回家过一晚的感情关系,我们就和普通恋爱一样,在工作的写字楼里认识、深入了解并且相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