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立不久的柬埔寨军队里,最常见的贪污现象之一就是各营的花名册都超出实有人数,而且有时候竟有整营整营根本不存在的军队。于是,负责的军官就把薪饷攫为己有。
……有消息说,最高指挥部面临一个主要的困难,当他从各省抽调部队去增援六号公路或防卫金边时,竟发现那些部队只存在于纸上。
仅仅隔了一周之后,合众国际社记者金&iddot;威伦森又从金边发来主题相同的报道,他在评论六号公路上&ldo;真腊二号&rdo;战役的失败时,说得甚至更为明确:
也许最坏的是,军队被贪污腐化搞得百孔千疮,它的各个部队都不满员。奉命去征补并发薪怕给新兵的营指挥官们,发现了大有油水的生财之道,那就是在怕单上写上许多空头士兵的名字……12月13日,朗诺突然视察了军队,为的就是想在饷单上消灭空额兵,以了解兵力的真相。总人数超过15000的30多个营被解散了,因为它们都有严重缺员。
而新近成立起来的柬埔寨解放武装力量,却是一支新型的部队,他们都是被美国和朗诺集团的飞机大炮和残酷暴行&ldo;动员&rdo;来的农民、工人和学生。他们对敌人怀着刻骨的仇恨,敢打敢拼。他们和越南、老挝军民协同作战。正如西哈努克所说的:&ldo;我们的武装部队是整个印度支那抵抗力量的不可分割的部分。美国人早就把印度支那当作一个单一的战场了。他们把西贡部队派到老挝和柬埔寨;把泰国部队调到南越、老挝和柬埔寨作战。他们利用泰国作为庇护所,从那里出发轰炸印度支那的4个组成部分。&rdo;
&ldo;朗诺的突击队员在泰国、老挝和南越的美军基地受训练。各条战线都有军事上的协同作战。
1971年2月发起对老挝南部入侵的同时,南越和泰国的部队也协调地对柬埔寨进行攻击,企图重新占领桔井地区,但是他们的企图失败了。&rdo;西哈努克强调说,&ldo;我们印度支那人民也必须把整个地区看作一个单一的战场,协调我们的行动。这就是1970年4月24‐25日,我被废黜的5个星期之后,印度支那3国人民最高级会议的中心思想。我们一致同意,各方既保留各自的实体,又要把我们的力量联合在一起,直到最后胜利。&rdo;
西哈努克亲王对印度支那战场出现的抗美救国形势十分欣喜。他说:&ldo;由法国人合在一起的印度支那,现在第一次将要变成活生生的现实了。至少为了这一点,我们就得感谢尼克松。1970年4月和5月入侵柬埔寨,1971年2月和3月入侵老挝南部,这两件事进一步巩固了这种团结,也为我们的部队在1971年8月至12月沿着六号公路取得更大胜利,巴特寮部队在1971年12月和1973年1月在查尔平原和波萝芬高原上取得更大的胜利铺平了道路。&rdo;
为了进一步发展柬埔寨的抗战大好形势,1970年4月4日,西哈努克在他的第二次告全国人民书中,确定了这样的目标:
为了保证我们的国家在历史上第一次享有基于完全社会主义的新的生活;享有一种真正的人民民主制度。在这种制度下,所有的权力由人民直接行使,或者在民族独立和领土完整的范围内,在我们的国教‐‐佛教的保护下,由人民中的进步青年和劳动人民间接行使。
亲王的这些想法,后来写进了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的政治纲领。从他收到的各方面的来信,他的理想正逐步变为现实,解放区出现了一派欣欣向荣、团结抗战的大好形势。西哈努克,从团结政府国防大臣乔森潘关于&ldo;真腊二号&rdo;战役给他的报告里,获得了如下的情况:
&ldo;人民同我们一道打击敌人。从敌人进攻的头几天起,根据我们的呼吁并得到了我们人民组织的帮助,绝大多数的居民都从六号公路沿线的农村撤了出来。敌人由于得不到人力和物质资源去补充我们给他们造成的损失,在我们一再打击之下,敌军士气很快就涣散了。……参加战斗的不仅是我们人民民族解放武装力量的干部、战士和全体人民,而且住在六号公路沿线的佛教僧侣也都参加了。&rdo;
西哈努克对这一情况十分满意。他说:&ldo;人民的全力支持说明:为什么我们在数量上占劣势的军队,在没有重武器来对付敌人的坦克、大饱和飞机的情况下,也还能够战胜敌人。&ldo;真腊二号&rso;不是一次孤立的战斗,而是一次和我们在所有战场采取主动军事行动相配合的战斗。人民的这种支持,是以人民在过去和现在都同胜利有超过一般的利害关系为条件的:那就是柬埔寨民族统一阵线纲领所宣布的农村新生活。&rdo;
《圣路易邮报》记者理查德&iddot;达德曼,他在民族统一阵线成立并广播了它的纲领之后,私自进入解放区活动,没有多久就被俘虏了,在获释后,他在一篇报道中写道:&ldo;我看到了这种柬埔寨的人民运动的早期发展……占人口大多数的柬埔寨农村,正在被彻底地、迅速地改造成为大规模的、专心致志的革命根据地……在每个种植园或每家农舍……我们都看到了效忠西哈努克的迹象,以及它的对立面‐‐对美国和尼克松总统的深仇大恨……&rdo;
3月政变后大约一年左右,西哈努克从他老相识那里收到不少来信。他说,&ldo;这些人在思想意识上同红色高棉相距甚远&rdo;,但他们对金边的腐败无能再也忍受不下去,所以就设法跑到解放区去了。这些来信中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他们都异口同声地坚持说:&ldo;他们找到了自由、民主的生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