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在这个地方,一个画架正矗立在这里,因为画架很大,所以给了我一种矗立的感觉。不过我只看了那个画架一眼,因为我被画架后方的那幅画吸引住了——这是一幅巨大的人像,画面上是一位女性,民国时候的装束,宽衣短袖,青花色服饰,黑的让人感到心痛的发丝,却现实出了白玉一般的肌肤。她很美,是那种沉静的美丽。我觉得她更像白洁,因为画面上的她仿佛生活在过去的时空里面。
“这是谁?”我指了指这幅画问他道,“好像你送我的那幅画里面的人物也是她。”
“谁也不是。她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女神。”他回答。
我很惊奇,“难道她只是你心中幻想出来的一个女人?”
“是的。不过我梦见过她。在我的梦中她就是这样的装束。太美了。我为此差点相信了佛教的轮回了。”他笑。
我不再说话,因为我不敢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赶紧转身去看画架上面的东西。这也是一幅画。当然是一幅画了,不是画难道还会是其他什么东西?
“看看,怎么样?说说你的感受。”他对我说。
我再次诧异,“易教授,我不懂画的啊?你怎么让我看它呢?”
“对于你来说,你对美术的感受就如同一张白纸。正因为这样,我才想让你评价一下这幅画,因为你给出的感受才是最直接、最真实的。”他说。
“就如同一位处男对在一个女人面前的那种感受一样?”我开玩笑道。
“差不多。”他笑。
我不禁苦笑,“看来我这个不懂艺术的人对你还有用处。”
“我准备用这幅画去参赛。所以不想让其他的人看见。当然,更重要的是我想听听一个不懂美术的人对这幅画的看法。”他说。
我顿时觉得他的怪异就在于此。于是,我开始仔细地认真地去看。我看了许久,还别说,我还真的看出了一点名堂来了。“曾子墨什么时候到过你这里?”我忽然地问他道。
他很诧异的样子,“你看出来了?”
“我觉得好像是她。”我说,心里忽然酸溜溜的。
“你快说说!你快说说你的感受。”他猛然地过来抓住了我,神情很激动。
“我觉得这是一幅凌空俯瞰的画面。”我开始说自己的感受,“碧绿的草地上面,一个女人,她很美,很纯洁,虽然我看不到她的脸,但是我有这样的感觉。是的,在碧绿的草地上面,长满鲜花,虽然画面上突出的是一双硕大的乳房,还有那两点鲜红的乳头。我只能看见这个女人的双臂,她的双臂是张开着的,而这个女人的双腿和双脚却被着一双硕大的乳房所覆盖,但是我依然可以感觉到它们的存在,我感觉得到这是一个极美的女人,这乳房就如同……就如同……对了,它们就好像那些花一样地在这片大地上绽放。”
“绽放?!你看到了它们在绽放?!”他猛然地大声地问我道,神情比刚才更加的激动了。
我点头,“是的,我看到了,看到了它们在绽放,如同它们周围的那些花儿一样地在绽放。”
“太好了!太好了!你居然看懂了!一个不懂画的人竟然都能够看懂我的这幅画!真的是太好了!”
“这对乳房是曾子墨的?”我问道。
“你见过它们?”他问,神情忽然变得很古怪。
我顿时尴尬了,很后悔自己刚才的问话。
幸好他没有继续问我,“你们当医生的……唉!这么美丽的东西竟然被你糟蹋了。”
我无地自容,只好苦笑。
“你觉得这幅画应该叫什么名字?”他忽然地问我,我发现他的思维很跳跃。
“我觉得应该叫《大地》,”我说,随即又道:“我不懂的,只是这样觉得。大地母亲,她用她的乳汁哺育着我们这个世界。”
“秦勉!你太好了!你的想法居然和我一样!”我没有想到的是,他忽然地过来将我紧紧地抱住了,嘴里发出了激动的、让人震耳欲聋的声音。
“快放开我。”我猛然地感觉到了一阵恶寒,因为我发现他的脸正紧贴在我的脸上。
还好,他很听话。他放开了我。
“大地》,好!就叫它《大地》!”他欣喜若狂、在那里歇斯底里地大吼大叫。像一个疯子似的。然而,我对他的这幅画却没有多大的兴趣,心想不就是一对乳房吗?我再次地去看那幅画,那幅主人公像白洁的画。
“你喜欢这幅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他在问我。
“很漂亮。我喜欢这么沉静的女人。”我点头道。
“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