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我想不到的是,她却忽然地站了起来,“你别再我面前说那个‘爱’字,你和我都不配去说那个字。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你和我相好,却去睡了我弟弟的女朋友。你肯定也在夏小兰面前说你爱的是她吧?”
“没有。我在她面前从来没说过!”我惊慌地、大声地声明道。
“我走啦。你不是说过吗?我要离开你的话随时都可以的。你是男人,说话要算话。”她说,声音轻轻的。
我一怔,“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了。”我找到了一个理由。
“别说了。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她凄楚地一笑,然后离开。我站了起来,追到门口处。但,门,却被她猛然地推了过来。“哐啷”一声,门被她推动的力量锁住了。我在屋里,而她却在屋外,也许已经上了电梯,也许,不,不是也许,是真实地,她离开了我,将永远地离我而去。从此以后,我和她将不再有从前的那种亲密。
她走了,我看着门被她关上却并没有追出去。因为我不敢。
这种不敢来源于自己的自私,因为在我的内心还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和她的这种不正常的关系。刚才,在屋内,在关着门的状态下我什么都可以说,包括说出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但是,一旦她走出了这间屋子,我却开始犹豫了。不过,现在我已经后悔了,我后悔自己没有及时地追出去,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
是的,时间过得太久了。杜楠跑出去到现在起码已经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面,我的大脑里面是绝望、痛苦,是我和她在一起时候的每一个画面,然后是一片空白。当我醒悟过来、觉得自己刚才应该去追她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已经晚了。
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看着这里的一切,我的心里只有悲意。离开。
独自在大街旁边的人行道上行走,春节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但是寒意还在。现在,大街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了,有的只是行色匆匆的路人,还有偶尔依偎着走过的情侣。我在走,缓缓地走,心里悲痛但是却无能为力。
一直地在走,朝着一个方向,直到人行道上只有了我独自孤独的身影,还有偶尔轰鸣而过的汽车。算了吧,一切都过去了。算了吧,这个世界哪来的爱情!我在心里对自己说,仿佛真的明白了、看透了这个世界的一切。
站在马路边不动,等候一辆无人乘坐的出租车的到来。
在我家的楼下下了车,掏出一百元给了出租车司机,“不用找了。”我说着便下了车。现在的我只有萧索的心绪,连司机找零的时间都不想等待。
上楼,一步、一步地,上楼。也许曾小然还在家里,但是我告诉自己:千万别和她吵架。因为我已经没有了吵架的心绪和力气。现在,我只想睡觉。睡觉可以短暂地忘却一切。当然,喝酒也可以,不过,现在我去找谁来与自己同醉呢?我可不想孤独地醉去,因为那会让自己更加的痛苦。
开门,里面黑黢黢的。打开灯,进去,卧室里面没有她的影子,再看其它的房间,都没有。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直接地去到卧室,直直地躺到在床上,然后,双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我睡着了。
头痛,剧烈的头痛,同时感觉到全身乏力。呻吟,却感觉咽部也在疼痛,吞咽口水也在疼痛。我明白,自己感冒了,重感冒。
起身,却感到自己四周的景物都在旋转,身体刺痛得厉害。颓然地倒下,开始轻声地呻吟。我是医生,明明知道这是感冒,但是我身体的痛苦却让我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似乎正在流逝,感觉自己正在向死亡接近。
不行,我得去医院,我得去医院输液。
幸好昨天晚上没有脱衣服就睡了。当然,如果不是因为那样的话我也不会感冒了。奋力地起身,艰难地去到客厅,打开门……一步一步地扶着楼梯边上的栏杆下行。栏杆很脏,我的手上,连同自己衣服的一侧全是灰尘。下楼竟然也会喘息,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头痛、呼吸产生的疼痛。
终于到达了大街的旁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但是街道上已经是川流不息的人群,我看他们如同自己曾经梦中的场景一样,他们是影影绰绰的,仿佛自己和他们不在同一个空间。看不清楚哪一辆车是出租车,看不清楚哪一辆出租车上没有乘客。我站在马路边,不住地招手。
“你是不是要坐车?”终于,我听到一个声音在问我。猛地挤了挤双眼,看清楚了,是出租车。“送我到附属医院……”我说,软弱地说。
很奇怪,到了医院后顿时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因为我闻到了医院里面的特殊气味。
就在急诊科,他们给我安排了一张床住下了。我太不舒服,不想去到住院部。当然,我是医务处长,这个简单的要求他们肯定是会满足我的。
“三十九度半。你发烧了。高烧。”医生告诉我说。
“我知道。”我无力地道。
“那你睡吧,我们给你输液。”医生说道。
倒下后就睡着了,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操心的了。这是自己的医院,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他们好了。
醒来后感觉舒服多了,在病房里面却不知道到了什么时间。急忙去摸出手机,发现已经关机,顿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是故意关机了的。
急忙打开,发现竟然已经是晚上。顿时感觉到饿了。
叫来护士,“我不输液了。我好多了。拔掉吧。”我指着自己手上的输液针说。她当然不会反对,因为我也是医生,而且还是这个医院的医务处长。
下床后才发现自己的双腿依然有些发软,急忙躺下,心想再躺几分钟可能就好了。却忽然发现手机的屏幕在闪烁,仔细一看,是短信提示。
打开,“秦勉,回电话。”是杜楠的。还有,“我求你了,放过我弟弟好吗?”依然是杜楠的。
我莫名其妙。不过,仅仅莫名其妙了一瞬间,忽然想起了三哥的话来。心里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三哥不会太过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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