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风一点面子没给秦泽,直接拒绝交粮,这可把罗荣三人吓了一跳。
为官多年,他们见到的人在上官面前哪个不是唯唯诺诺,哪里见过李长风这么不给上官面子的人?
“放肆!”罗荣最先跳出来,愤怒的指着李长风,仿佛受了多大委屈一样:“你竟敢对城主大人不敬?”
李长风瞥了眼罗荣,正准备在秦泽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罗荣猛然一惊,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危险的野兽盯上了一样,一股恐惧感从心底深处升起,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低着头不敢与李长风的目光直视。
秦泽没有生气,耐心对李长风解释道:“李县令可能误会了,这次筹集粮草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西岭边关的数万将士。”
李长风点了点头:“我知道。”
秦泽疑惑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同意?”
李长风说道:“雍州城破之前,太子殿下曾许诺,三日内城破,则免雍州百姓十年赋税,我要是没记错的话,雍州城一天就破了吧?”
秦泽点了点头:“确有此事,但太子殿下当时说的是,免城中百姓十年赋税。”
李长风问秦泽:“所以城主大人的意思是,这次收税只收我们四个县城百姓的?”
秦泽没有说话,端着茶杯慢慢品茶,态度已经说明一切了。
李长风冷笑一声,说道:“雍州城中有钱人的税你不收,你让我们去收穷人的钱?”
此话一出,罗荣三人脸色也变了变。
秦泽放缓了语气:“就当我这个城主跟你们借的,行吗?”
李长风摇了摇头:“不借。”
秦泽脸上闪过一抹怒色:“李县令,我知道你对本官有意见,但现在不是计较个人恩怨的时候,西岭边关数万将士等着粮食救急,你忍心让将士们饿肚子吗?”
“城主大人难道真的不清楚吗?”李长风说道:“四国联军将雍州各处粮食洗劫一空,现在秋粮还没下来,百姓手中哪还有粮食?你让我们去收粮,不是要把百姓们逼上绝路吗?”
“你说的我何尝不明白?”秦泽语重心长说道:“边关事重,关系着大赵国的西境安危,百姓们有什么困难,可以想办法克服嘛。”
李长风瞥了眼秦泽,说道:“就算我们现在开始筹集粮草,等运送到西岭边关至少也是半个月后了,有这个时间,凉州、朔州,甚至上沅洲的粮草都能运过来,城主大人为什么执意让我们筹粮呢?”
秦泽说道:“保障西岭边关粮草供应本就是我雍州的职责所在,何必去麻烦其他人呢?”
“所以城主大人宁愿把雍州百姓逼上绝路,也要把这件事揽下来,以此证明你很能干?”李长风淡淡说道:“你想逞能我没意见,但我白沙县没有一粒粮食给你。”
罗荣三人缩在一旁,默默看着李长风与秦泽之间的交锋,大气不敢喘。
秦泽皱了皱眉头,面带不悦的看着李长风:“李长风,我这不是跟你商量,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你一开始又何须打着议事的幌子召见我们?”李长风毫不畏惧的看着秦泽:“直接下令不就行了?当然了,你这个命令我也不会执行。”
秦泽声音冷了下来:“你可知抗命的后果?”
李长风反问:“那你可知未经朝廷允许,私自向百姓收税是什么后果?”
“事急从权!”秦泽说道:“我这也是为了西岭边关将士,为了整个大赵国!我问心无愧!”
“别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李长风冷笑着说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我违抗命令,顶多脱了这身官衣,你私自收粮收税,那可是死罪。”李长风看着秦泽,说道:“还有,我这个县令是有正儿八经朝廷文书的,就算是撤职,那也该有朝廷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