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谨的丧事办的很低调。
除了东方家的人,其他前来吊唁的人都吃了闭门羹。
下葬那天,皇帝刘永昌带着玉贵妃和太子刘赢亲自来送为东方谨送行,给足了东房家面子。
东方家接连失去两大支柱,一些原本还想看东方家笑话的人,因为皇帝带着太子亲自为东方谨送行,不得不重新重视起东方家来。
办完东方谨后事后,东方洪山把东方严叫到了书房。
到了书房,东方洪山一句话却是盯着桌子上的砚台发呆,久久没有说话。
东方严也没有催促,安静的坐在一旁,两人都心事重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洪山回过神来,看了眼东方严,用沙哑的声音问:“东方家在朝中和军中任职的人,有多少?”
东方严立即答道:“各旁支加起来,约有两百三十多人,多半都在军中。”
东方洪山说:“派人给他们传信,一个月内,不管用什么办法,五品以上的全都辞官回陇州老家。”
东方严浑身一颤,忍不住抬头问道:“父亲,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东方洪山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不愿意辞官的,一律逐出东方家。”
东方严沉默了会儿,点了点头:“孩儿知道了。”
东方洪山又说道:“这几天让大家收拾一下,咱们也该回陇州老家了。”
东方严应了一声:“是,孩儿这就吩咐下去。”
东方洪山疲惫的摆了摆手,东方严走出书房,轻轻关上了房门。
“大伯。”
书房外,东方沉渊在等东方严,已经等了许久。
东方严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沉渊,有事吗?”
东方沉渊低声说:“我觉得二伯的死,有问题。”
东方严愣了下,指了指外面,说:“出去说。”
东方沉渊跟着东方严往外走,说:“二伯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死在南荒?还有陌刀营的实力大伯你也是知道的,什么样的叛军能让陌刀营损失这么惨重?这不合理。”
东方严说:“战场上没有人是一定不会死的,你没去过南荒,不知道那边城墙有多高,有多牢固,陌刀营实力是强,但不善攻城,在南荒损失大一些,也是合理的。”
东方沉渊问:“既然陌刀营不善攻城,为什么还要让陌刀营主攻?南荒四城,有三座是陌刀营打下来的,大伯,你就没觉得哪里有些奇怪吗?”
顿了顿,东方沉渊又说:“这次平定鄂宁王的主将是宣州营将军胡平山,我记得他好像跟咱们东方家不怎么对付。”
东方严停了下来,问东方沉渊:“你觉得是胡平山害的你二伯?”
东方沉渊说:“不排除这个可能。”
东方严脸色变得严肃起来,看着东方沉渊说:“你二伯战死,我知道你很伤心,但有些话不能乱说,这种话以后不准再说了。”
东方沉渊还想说什么,可见东方严脸色很不好看,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进去,只能先应了一声:“我知道,大伯。”
东方严脸色也缓和了一些,拍了拍东方沉渊肩膀,说:“你爷爷想陇州老家了,你回去收拾收拾,过几天咱们回趟陇州。”
东方沉渊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问什么:“好,我这就回去收拾。”
回到院子,东方严先是跟妻子于氏说了几句话,然后把长子东方烈阳叫进了书房。
东方烈阳今年二十一岁,是东方家三代子弟中年纪最大的,虽然名为烈阳,但性子温和,为人稳重,目前在户部任职。
到了书房,东方烈阳熟练的给东方严泡了杯茶,问:“父亲,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