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嬷嬷被孤狼似的眼神儿盯着,本就腿软的厉害。再听其所言,差点儿没给萧映阳跪下。
惨白了一张老脸,她眼带乞求的看向萧柔婉,希望她能看在自己听话的份上救救她。
可接连跌进粪缸两次,浑身上下凉个透彻的萧柔婉哪有功夫理她?
气疯了萧二小姐将礼义廉耻忘了个一干二净,泼妇似的指着萧映阳尖叫:“杀了你!我要杀了……”
话没说完口中一疼,张嘴吐出了一颗洁白的门牙。
萧映阳抛了抛手上的石子,似笑非笑道:“三妹妹可清醒了?”
“你…放肆!”
见生来便被娇惯长大的二女儿失了门牙,萧峰暴怒,瞪向萧映阳的方向伸手要打,却听其冷冰冰的开口:“父亲还没回答我呢,当众殴打三皇子侧妃,该当何罪?”
扬起的手兀的停在半空,萧峰哪能想到自己入宫给萧映阳求的婚事儿这会儿竟成了砸自己脚的石头?
心头呕血又不得不自咽苦果,萧峰嗓子都气哑了:“论律当诛三主族,旁系一律发配为奴。”
“哦~诛三族啊…”萧映阳声音轻飘飘的,似乎带着些不满。
华嬷嬷身子一抖,彻底跪了:“三小姐,三小姐救我啊!”
连滚带爬的挪到萧柔婉跟儿,又因她一身的粪水堪堪收手。
萧柔婉被丫鬟捞了出来,整个人却也被粪水浸泡透了,隔着十米外便能闻到燥臭恶心的味道。
小风一吹,萧峰皱了皱眉。
“相爷!”匆匆赶来的相符管家周生一脸焦急,站定后道:“相爷,夫人说客人都来了,请相爷赶紧去前厅。”
萧柔婉一愣,下意识动了一步:“三皇子可来了?”
“什么味?”周生狐疑一句,视线看向被一团黄褐色弄花了脸,嫌弃之情溢于言表:“这是个什么脏东西?来人,快将这玩意给打出去!贵客上门,你们怎么如此不知体统?”
萧柔婉活到这么大第一次被人骂成脏东西,尖叫一声就要扑上来抓花周生的脸。
周生身后带着的小厮却不管这么多,一脚踢她小腹上又火烧似的收了回来。
萧柔婉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华嬷嬷来不及躲闪的脸上,又被她尖叫着推开,大头朝下第三次跌进了粪桶中。
萧映阳乐得看戏,抬眼见萧峰要走,不轻不痒叫了一声:“父亲?”
视线清扫过华嬷嬷一行,将人看得直打哆嗦。
“三……”华嬷嬷张嘴,却见萧柔婉脑袋栽葱似的倒灌进粪缸,双腿踢腾着粪水四射,恶心的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顿时熄了靠近的心思,转头抱住萧映阳大腿,磕头道:“二小姐,二小姐饶命啊!都是三小姐让我做的!都是她!”
一边说,华嬷嬷一边指向粪缸的方向。
周生顺着望去,心凉了半截——刚才他骂那个,是…是三小姐?
萧映阳被华嬷嬷拽的腿疼,刚有结痂迹象的伤口重新崩开,想提脚踹开她却是眼前一黑。
不过在陷入黑暗前,她还是如愿听见了萧峰那句——今日在场之人,除管家周生外一律杖毙!
“水。”
喉咙干涩发痒,萧映阳睁开眼睛,却见萧峰与府医站在她的床边。
“醒了?”萧峰脸上没什么表情,冷的像南极冰川:“圣旨要来了,你最好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
又看向一旁的府医:“给她喂九转汤,力保她能活着听完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