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明眸犹如璀璨的星辰,熠熠生辉,举手投足之间尽显闺阁女子的端庄优雅,宛如一朵盛开的青莲,高洁而又迷人。
当然了,尤夫人的夫君可是从三品的龙图阁学士,大学士家中教养出来的女儿,自然是满腹经纶,气质如兰!
只可惜,某位夫人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嘴,“咦,秀秀不是同周公子订婚了吗?”怎么还有空来这里相看郎君?
别看某位夫人看似在拆台,但她所说之话却是极为客气。
沈米娥离京半年,自然不知秀秀的过往,但老二媳妇知道,经过某夫人这么一提点,她便想起来了
此女上个月同那周公子的婚事传得满城风雨,在男未婚女未嫁的时候便如胶似漆,那如胶似漆的程度,实在是有悖礼数,众人不便多说,纷纷皱起了眉头。
暗道李哲大人乃是尊贵之人,尤夫人哪来的脸皮来此处为她名声已毁的女儿相看?这不是在侮辱人吗?
而尤夫人一听此话,面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捂住肚子,急忙拉着快要哭出来的女儿匆匆逃离了此地。
沈米娥虽不知此人的过往,但看众人的面色也猜出了七八分,当即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如同警告般的放出话来
“哲儿与李夫人心地善良,或许并不在意这些微不足道的过往琐事,但老身今日既然来了,就绝不能坐视不管……”
“昨日在菊花宴上,老身已然表明,哲儿看重的并非家世,而是姑娘的品性,尤其是这个‘孝’字……”话至此处,她恰到好处地闭上了嘴,又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八二年的老山茶。
其实,她本是不在意这些的,否则也不会放任何许青自由,并且宽慰女主角与废太子共度春宵也无妨……
但她也得为李哲和李母着想!在这古代,看重的便是“清白”二字,李母又是个看人下菜碟的,见到一众贵夫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唯恐伤了和气,也只能由她出面了。
老二媳妇见众人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赶忙站出来唱白脸,
“哎,像秀秀姑娘这般的人物,那可是凤毛麟角,绝无仅有,咱们可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自然是做不出那等丑事的,更不会有那等不知羞耻,事后还敢登别人家门的人。”
几位夫人相视一眼,赶忙附和,“说得对,好男儿就该配好女子!”
“疏影,你不是亲手缝制了一双护膝,说要送给李夫人吗,还不赶紧拿出来。”
于夫人面带笑容,将自家女儿推了出去,而那名叫疏影的女子,莲步轻移,缓缓上前,将手中的护膝亲手递给了李母,盈盈一拜,怯生生地解释道:
“李夫人,昨日在沈老夫人的菊花宴上,偶然听闻您的腿有旧疾,每逢天气变化便会疼痛难忍”
“这护膝内,我添加了一些能够发热的草药,还望您不要嫌弃。”
李母哪里会嫌弃?若是她身前站的是家中无官无职,无当大官的父亲女儿站在这儿,她指定能挑一大堆毛病,但眼下,这些女子们,可都是悉心教养出来的好女儿,各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李母甚至想为自家儿子多娶几个。
当下便笑着说道,“不嫌弃,不嫌弃,难为你有心了。”
有心两个字用的恰到好处,显而易见,于夫人正是那个有心之人,在沈米娥昨日说出李哲有意相亲的事儿后,此人第一时间便同永昌侯府的下人打听了李母的喜好。
送礼也送的恰到好处,所送些贵重的,显得她们有些势利,况且李哲清廉,也不会允许李母受别人的贵重物品而送护膝,既能解了李母的腿疾之痛,又不显得寒酸,还让后者对她多看一眼。
待李母收下护膝,于夫人开始介绍
“小女疏影今年十四岁,还未过成人礼,自幼爱读书,棋琴书画更是样样皆通,还略懂些糕点之艺!”那些插花、茶艺、女红方面的就不说了,刚刚已经通过护膝展露了一手。
简单解释,便是此女是上过“名媛培训班”的人,所学的一切,都是符合男人需求,以及婆母喜好的女人。
看此女面色羞怯,举止有礼,不是大胆放浪之人,却被其母逼成了这般,也是不容易啊,沈米娥心中感叹了一句,随后默默的将此人pass掉。
疏影是个好姑娘,那是无可厚非之事,只是其母于夫人,听说此人将家中几个妾室所出的女儿嫁给了八十岁的糟老头子,用来帮自己儿子铺路!
就这一点,她也不愿疏影嫁给哲哲,不然这于夫人,定会让疏影使尽浑身解数求李哲为其弟铺出一条光明大道来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等到夕阳落山后,众人才走出李府。
好在相看了一天,也并非无所收获,这二十多位闺阁女子中,起码有十多位符合李母的心意,但毕竟是给李哲相看的,具体还要等后者回来再仔细讨论。
介于这几日还会有别的来相看的人家,沈米娥便从侯府内调来几个婢女、婆子,帮衬着李母。
等到她和老二媳妇返回府上时,才发现府上来了一位面生的客人,而萧景然、萧景文二兄弟亲自作陪。
“母亲!”萧景然见到沈米娥回来后,急忙迎上前来,并且小声解释道:“此人乃是翰林大学士柳大人。”
沈米娥从没见过柳大人,而永昌侯府也同此人向来没有瓜葛,但却不妨碍她认识此人朝廷新贵、皇亲国戚、皇后生父——柳如烟她爹。
她拍了拍好大儿的胳膊,杀意自己知道了,随后满脸笑容的走进了大厅。
拱了拱手,“不知柳大人今日会来府上,怠慢之处,还请见谅。”
说什么怠慢二字?柳大人急忙拱手回礼,一脸谦卑之态,“老夫人言重了,都怪下官没有提早递上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