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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作诗的事,朝廷并没有宣扬。
在于这件事并不光彩,文臣也无意去彰显张延龄作诗骂读书人的事,那好像是在打读书人的脸。
但在民间,才一两天工夫,这件事就已经传到街知巷闻。
于此时,建昌伯府的那些草包手下也终于打听出祝允明的住所,张延龄准备去见见祝允明。
也就在此时,金琦带着锦衣卫,护送着一辆马车到建昌伯府门前。
“这是要干嘛?”
张延龄得知消息走出门口,见到金琦,皱眉问道。
金琦道:“表兄,那个徐夫人亲自来见您了。”
对金琦来说,这几天最惦记的事就是发财,能把徐夫人等来,在他看来发财是十拿十稳。
此时马车车厢的木门打开,从里面走下一个婀娜的妇人,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的样子,先是抬头看建昌伯门楣一眼,随即走下马凳,莲步款款。
虽然姿色方面并不是非常优秀,但胜在端庄秀丽,给人一种女强人的精明感觉。
“妾身徐氏,见过建昌伯,祝您万福金安。”妇人一来,就给张延龄行礼问安。
张延龄眼睛眯起来,笑了笑。
他也没想到,徽商在京师的代表人物,会是这么个娇滴滴的妇人。
不过再一想,其实也容易理解,在任何时代权色都是搭在一起的,徽商想在京师立足,若是没有个手段特别且能在各种场合游刃有余的人物,岂能顺风顺水?
在应付场面事,尤其是名利场方面,女人的优势也就体现出来。
“徐夫人?就是你之前派人来跟本爵说,要请本爵吃宴的那个?”
张延龄马上换上拒人千里之外的傲气之色,以生人勿近的口吻道。
徐夫人抬起头,浅笑嫣然道:“正是妾身。”
张延龄冷笑道:“本爵此番办的是皇差,你们徽商包庇田家,似藏田家的货物,罪责可不小,没去找你们,你们还敢自己找上门来?”
徐夫人急忙解释道:“田家的确是徽商一员,他们触犯了朝廷律法,理当严查,妾身正是因为知道一些线索,怕耽误了爵爷您查案,所以才来相告,妾身过来前,已在就近的酒肆布下宴席,只等建昌伯您赴宴之后,单独跟您说清楚。”
徐夫人的话,算是非常得体的。
看的出来,她非常善于应付这种场面事,在面对咄咄逼人的张延龄时,也能把话说得不卑不亢。
金琦笑道:“表兄,不如就听徐夫人的,过去饮宴?”
张延龄不由瞪了金琦一眼。
之前提醒过金琦,再有徽商上门来,直接拒之门外,但现在金琦竟然主动把人给带到建昌伯府,这说明徽商已经打通了金琦这边的门路。
金琦这小子应该是已经拿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