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本地市民来说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周三,因此当在黎明教堂祷告厅与相熟的信徒们说话的奥古斯教士见到夏德来时,真是被吓了一跳:
“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他拉着夏德快步走到了教堂走廊的偏僻处,夏德的雨伞则被放到了教堂门口的伞筒里:
“教士,没出事。你们看到我出现怎么都会这样想?”
奥古斯教士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没出事就好。现在小组五个人除了我以外都去了维斯塔林地,你忽然又来找我,我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想法。侦探,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刚才进门的时候表情可一点也不好。”
夏德摸了摸小米娅,正想说话,又忽然惊觉自己开完钥匙回来之后,居然把阿杰莉娜忘记了。
不过现在也回不去,于是他便问道:
“教士,我刚才去了一趟亨廷顿见到了那位女士,她跟我说了一些关于时间的话题。我知道你也有关于远古的记忆片段,那么关于世界树您怎么看?”
教士于是惊讶道:
“我怎么看?我当然是当作故事来看。我虽然的确知道些古代的事情,但我真的只是出生在上个世纪的人。侦探,那么古老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我是指,你对‘世界需要一棵世界树’这句话怎么看?”
老教士一怔,眼睛眨了一下像是忽的想起了什么,旋即便笑了起来:
“原来你是想要问这个啊。有新生就有死亡,但有死亡也会有新生。种子落下变作了树苗,树苗在时间的风中又长成了树。大树总有一天也会倒伏,但新生的小树也一定会在大树的尸体中成长起来。
生与死就是这样,凡人终有一死,但新希望也会在死亡中诞生。”
“教士,请不要和我说谜语,您又不是占卜家。不过你的意思是,时间的被选者真的会成为下一棵树?”
“什么?我有说这个吗?”
教士狐疑的问道,怀疑夏德根本没听他说的话:
“你这样说,我倒是可以理解你在担心什么了。上次你对付那个死徒的时候,跟我说过你怀疑夏季时来我们这里进行校外实践的精灵是第八位,所以你在担心她变成树对吗?”
拉特·奥古斯一生复杂的经历,让他完全能够理解这些年轻人们的焦虑。老教士将手按在了夏德的肩膀上,当然是没有猫的那一侧:
“侦探,我来劝你一句。你不用担心这个,或者说不必太担心。”
“为什么?”
“我本以为你对古神们的了解远超过我,为什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呢?迄今为止,你什么时候见过古神们为凡人赋予注定的命运呢?已经离去的伟大者们虽然关爱这个世界,但从不会如同剧本安排一样,限定必须由某人做出某事。
即使是呢喃诗章的大预言,不也存在诸多候选人和诸多可能性吗?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那么你一直以来的努力,不就成了笑话吗?”
夏德心中有些恍然:
“如果一切都是注定的,那么露维娅就不会经历那么多不同的第六纪元,也不会有我的出现了。”
他原本还焦躁的心情于是逐渐平静了下来,教士见状欣慰的笑了,心中想着自己劝人的功夫果然还没有衰退,嘴里又宽慰道:
“即使大树注定会重新发芽,也一定会存在让你进行选择的机会。”
“亨廷顿市的那位女士,也说了让我想好最后怎么选。”
夏德又说道,教士很理解的点点头:
“所以路途并非是单行道,最坏的结果你既然已经预计到了,就应该想办法去规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