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予看了眼阮思娴,她双手抱臂,眯着眼睛,浑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气息,仿佛在看一对奸夫淫妇,脸上写着“我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傅明予“嗯”了声,没说其他的,电话那边出现短暂的沉默,很快经纪人又说道:“我们这边会及时处理,您这边有什么特别需要交代呢?”
“联系公关部吧。”
傅明予搁下这么一句话,柏扬便按灭了免提,转接到公关部。
与此同时,傅明予放在桌上的手机又响了。
柏扬看了一眼,说道:“傅总,李小姐的电话。”
话音一落,傅明予看向阮思娴,果不其然见她已经到了发飙的临界状态,唇角抿得死死的,整个人就像一只刺猬,随时准备着扑上来戳死他。
傅明予直直地看着她,开口吩咐道:“静音。”
柏扬点头,把他的手机按到静音,然后退出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傅明予跟阮思娴两人。
他三两步走过来,解开领口的扣子松了松气,和阮思娴面对面站着,开口道:“她是我高中同学,昨天在酒会上遇到的,她爸爸是我高中班主任,去年脑溢血住院,到现在身体也不见好,所以我去看望了下。”
听他不急不缓地说完,阮思娴眨了眨眼睛,处于信与不信的平衡状态,半晌,“哦?”
“嗯?”傅明予问,“不相信?”
阮思娴眼角吊着,跟他保持着半米的安全距离,感觉自己好像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脑子里的平衡状态瞬间被打破,“看老人家要看一晚上?”
傅明予:“我今天早上九点的航班回来,原本没有时间去看一眼,但老人家起得早,清晨六七点钟是最清醒的时候,所以我晚上和北非营业部开完会后没有睡觉,直接去了她爸爸家里,聊了几句就直接去了机场,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让柏扬给你看昨晚通宵的会议记录,今天早上六点结束的。”
这个说法,姑且过得去吧。
阮思娴眼里的火苗慢慢小了下来,舌尖抵着腮帮,不知道该说什么。
傅明予:“还是不信?”
他按了下电话,很快,柏扬又拿着ipad进来,上面是昨晚的会议记录。
放下后,他便走了出去。
阮思娴只看了一眼,也没仔细瞧上面具体是什么东西。
既然都这样了,她也知道这是个误会。
就是不知道怎么找个台阶下。
见她沉默不语,傅明予俯身,低声道:“难道你觉得我六点才开完会,七点半就从那里出来,就这么点儿时间?”
果然是能够和爱因斯坦交流的人,怎么就这么会抽丝剥茧抓逻辑漏洞呢?
阮思娴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扯出一个自认为看起来势均力敌的冷笑:“谁知道呢,说不定这么点儿时间还包括了你个洁癖洗两次澡呢。”
“那你试试?”
“……”
傅明予一本正经地说这话,却有让人脸红心跳的作用。
那也不能怎么样,毕竟人家现在这身份有说这些话的底气。
可惜阮思娴是个嘴炮重拳出击,行动刚上初一的人,假装没听懂他说的话,若无其事地理了理头发,说道:“你继续忙,我不打扰你了,回去洗个碗。”
阮思娴转身欲走,却在那一瞬间看见傅明予笑了。
还笑呢?
阮思娴感觉他是在笑自己刚才的颓势,于是伸手掐住他下巴,“笑什么笑?”
指腹触碰到肌肤,阮思娴才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有一点粗糙。
看样子确实是折腾了一晚上,连胡子都没来得及清理,这会儿已经有了浅浅的胡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