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达见他这幅神色,已知道他什么意思,过去隐忍至今的话她索性全部说出来。“对。”
高继儒陡然大笑,眼里却在转冷,“你要跟我上床吗?”
他把话说的透明,一双眼睛直直睨住琳达。
琳达面容通红,毕竟跟人面对面讨论这样的话题原本就是她意料之外的,见他还在笑,她紧张地捏紧衣摆。
高继儒朝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脚步僵硬而期待地绕过床尾,琳达站到高继儒跟前。
他维持着坐在床沿的姿势,抬头望入她眼底,“你有过别的男人吗?”
琳达一怔,没想到高继儒会问这样的问题。
她红着脸摇摇头。
高继儒似乎是懂了,他点点头,“一个男人的身体,世界上只有一个女人能跟他完全契合,方华,我不用试都能知道我和你是难以契合的。”
“为什么?”琳达不作考虑说道,“你难道以前的女人还少吗?”
他抿紧嘴角,她跟了他四年,到底走不进他的心里。
不止琳达,可能所有人都会以为他有过不少女人,高继儒扬笑,“所以,你认为我应该多你一个不多是吗?”
这话听在耳里,多少带了些侮辱,琳达却管不了那么多,“是。”
高继儒盯进她眼内,琳达上前,身子自然地挨到高继儒肩后,她伸出双手轻按向他太阳穴,“继儒,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们不行?”
高继儒阖起眼帘,琳达时重时轻的指法令他紧绷的情绪慢慢松开,他不说话,约莫十分钟后,才把琳达的手包裹入掌心内,“不用试,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眼里的悲伤和不甘顷刻间溢满,琳达唇瓣扬起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能跟他身体契合的,无非是沈澜吧?
琳达不相信这些鬼话,现在是什么社会,出去随便一夜情勾勾手指头都能找到,他只是没碰她而已,两年来,高继儒忙于事业,在外肯定有过风流史,不是说,男人的性跟爱是可以分开的吗?
高继儒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我给不了的我没有办法,但凡我能给你的,你尽管提。”
琳达眼里噙泪,看吧,这就是她最大的幸福和最深的不幸。
“好,”她点点头,“我要一张结婚证书。”
她垂下脸,能看到高继儒坚挺的鼻梁,他抬起头,饱满的前额甚是好看,高继儒神色认真,“你真的要跟我结婚?”
琳达双手环住他肩膀,眼泪一时忍不住,掉落到高继儒脸上,她强颜欢笑,晕开的眼线像下了场黑雨,弄得整张脸都是,她故作轻松,“对,我说过的嘛,我生是高家人,死是高家的鬼。”
“这原也是我答应过你的。”高继儒轻退开身,手伸向床头柜上的烟盒。
琳达脚步僵直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她垂着脑袋,满脸的哀伤。
高继儒抽口烟,目光穿过白雾袅袅望向端坐着的她,她陪在他身边两年,实属不易,他最最艰难的日子,确实也只有琳达。
也许也正是因为有了她,他在那样的日子里才不至于心痛致死。
可能对旁人来说,琳达跟着他时他尽管落魄但手里依然有享受生活的能力,所以,算不得什么。但只有高继儒自己知道这层深刻的含义,四年前,人人对他避之不及,琳达的主动亲近对高继儒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安慰。
“方华。”
她抬起红肿的眼睛望向他,“在拿结婚证前,我们做一份婚前财产公证。”
高继儒微挑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