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澜抽出桌上的纸巾轻拭嘴角,她指指高继儒手边的馄饨,“为什么不吃?”
“我没有心思吃。”高继儒端睨着沈澜的神色,“你不信?”
他尽管把事情编圆,但信和不信毕竟还在沈澜一念间,说不定她也以为他劣迹斑斑,不妄担这风流的名号。
“我信,”沈澜语气平和,眉宇间不见大的情绪波动,“今天早上我接到艳子电话,你说的新闻我看过了。”
高继儒浅眯起眼角,“真的相信。”
“嗯,”沈澜不以为意,“我只相信我眼见看到的。”
“什么意思?”高继儒话有犹疑。
“真要听?”
高继儒点了头。
沈澜放下手里动作,目光一瞬不瞬盯向高继儒,“首先,你倘若真要偷欢的话,大可以选择酒店,那儿安保措施齐全总比带到家里来得妥当,其次,那人进入中景濠庭的时候你跟我在一起。新闻附着的图片也有时间,我大致算了下,从你回到中景濠庭到第二波人进去,前后总共40来分钟。”
高继儒细一想,等着沈澜往下说。
她执起筷子夹个小笼包,瞥见高继儒望向她的侧脸,沈澜说了句,“还不清楚吗?”
“所以你相信了是吗?”说实话,他并未往别的方面想。
沈澜把手里的小笼包放到高继儒跟前的碗碟内,“说得具体点吧,也就是说,你们要真偷情的话,只有40分钟时间,就算她做足准备就等你了,一般来说,你还得洗个澡,20分钟总要吧,剩余的20分钟……”
沈澜适时打住,目光在高继儒脸上逡巡,“可懂?”
高继儒唏嘘,他刚才思想真的是纯洁剔透,他没想到旁边倒挨了个不纯洁的。
他脸枕着手臂,慢慢笑到难以自抑,两个肩膀抖得厉害。
沈澜咬着筷子,腿在桌子底下一扫,“笑什么!”
高继儒伸手啪地拍了下沈澜的大腿,绝色俊脸抬起,眼底潋滟之色尽显,“原来你还记得我的能力,幸好试验过,要不然你真以为我能在20分钟内完事。”
沈澜不着痕迹拨开他的手,“我这是就事论事。”
高继儒脸皮比较厚,他手臂环过沈澜腰际搂住她,“我看到新闻的时候,想着该怎样跟你说,这会我可能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外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反正我的名声摆在那,多一回跟少一回并无本质区别。”
沈澜听着他的口气,心里隐约有种疼楚,“每回你也都不解释,任由他们怎么写你。”
“有句话不叫越描越黑吗?”高继儒是觉得无所谓,打从他出生在明家,媒体行业发展成八卦当道的时期开始,所有人对他的关注就全都偏向负面了。
“你以后也不用刻意跟我解释,”沈澜声音绵软,五官生动艳丽,“我有自己判断是非的能力,”她顿了顿,又换了口气道,“不过该解释的你都要跟我一一说清楚,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语气似娇似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