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再走过来了,我可没穿衣服。”高继儒没好气说道。
沈澜笑着扬了扬手里的袋子,“我帮你在附近买回来的,将就穿吧。”
高继儒侧个身,人还赖在床上,“我还没有内裤。”
沈澜手掌按向颈间,把袋子丢向床头柜,声音软下来,“里头有。”
“洗过了吗?”
“洗了也来不及给你穿,你索性别穿了。”
高继儒一把将沈澜扯到床跟前,“你喜欢我别穿吗?”
“反正外头要套裤子,你也不敢光着走出去。”
高继儒作势要打她臀部,沈澜一把推开他的手,“快换好衣服出去吃早饭。”
他双手就势搂住她的腰,“好累,我想在这睡一天。”
“可以,”沈澜又冲他道了句,“反正今天是你生日,留在这睡一觉也挺好的。”
高继儒取过袋子走向洗手间。
沈澜来到阳台,眺望出去依旧是满目苍茫的白色,雪稀稀落落还在下,看来今天要想回到市里根本也是不可能的。
她撑着脸颊,若有所思。
高继儒换好衣服后出来,青山不像市区,能有店开在这已经算万幸,沈澜给他买了衬衣和深蓝色牛仔裤,脚上的鞋也是新买的,走了一夜可能浸过雪水。
高继儒挽起袖子,白色的亚麻布料,他看到摆在茶几上的鞋子,走过去拿起一瞧,“你连我穿多大码数的鞋都知道,还有衬衣和裤子,你是不是偷偷抱着我量过。”
沈澜从阳台外进来,“我们好歹在一起生活过,我穿的码数你不也知道吗?”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高继儒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怅然,他从袋中拿出袜子,“吃过早饭了么?”
“没有。”沈澜坐到他对面,“等你一起呢。”
高继儒收拾好后跟沈澜走出房间,打开门的瞬间,目光看见站在外头的戴沛柔。
“伯母,您不是在楼下吃早饭吗?”沈澜从高继儒身侧望出去。
“我看你们还不下来,我过来看看。”戴沛柔视线接触到高继儒,“继儒。”
高继儒哼了声,两道剑眉几乎拧到一处,“是你让沈澜带你来青山的吧?”
戴沛柔目光退却,孱弱的身子隐在楼道内,沈澜用力拉了下高继儒的胳膊,“不关伯母的事。”
高继儒完全没将她的话听进去,“要想让我爸入土为安,就别再去打扰他。”
其实戴沛柔就是想得到高继儒父亲的原谅,想得到高继儒的原谅。之前她没有醒悟,直到顾家的变故,她才感悟到这一生。
戴沛柔面色煞白,背部抵着墙壁似乎随时有栽倒的可能,高继儒向来对戴沛柔是看不上的。他眼角往天花板瞅,沈澜闻言,眼里流露出难言的复杂,顾城从不远处走来,目光自几人身上逡巡,“小妈,早饭都准备好了,你上楼做什么?”
戴沛柔硬生生憋回眸中涩意,“我看澜澜他们准备好了没。”
高继儒拉过沈澜的手,“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没事撑的,总为一些不相干的人给自己添麻烦。”
“继儒,你怎么这么说!她在呢么是不相干的人?”沈澜嘴里的话随着高继儒拉住她往前走的动作而被抛得很远,两人走到电梯口,高继儒手一推把沈澜推进去。
“等等他们。”
沈澜话音落定,高继儒手指按了键,沈澜看到戴沛柔和顾城的身影被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