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多日不见,朱泓炎你的道行依旧不见涨进实乃大块人心,妙妙妙。“
随着讥笑的笑语,身高三尺,形如幼童,肤白如瓷,头顶碧莲叶的童子拍着手从隐身中走了出来。
他是一具百年前被神通赋予灵智的妖物,本不应该有着感情,然而却唯独对这个掌教娘娘十六年前抱回来的竖子感到厌恶。
那是没有由来的感情,或许天生就该如此,人与妖本该势不两立。
人诛妖,或者妖吃人,自古如此。
莲叶童子向年少的刀客走去,边走边道:“朱泓炎啊朱泓炎,掌教娘娘一身修为通天彻地,这么多年你怎么就学不会她老人家一分一毫本事,你说咋家要是一不小心把你这个蝼蚁捏死,娘娘怪罪下来怎么办,惨惨惨呀。”
莲叶童子摇头晃脑,绕着少年刀客不怀好意的打量起来,那眼神就像在评论一坨血食一般。
乌溜溜的小眼睛透露出来的恶意完全没有掩饰。
“残疾儿,你来做甚?”
一字一顿,朱泓炎话里充满萧杀之意。
这蓬莱岛上一番天地敢这么对他说话的妖魔精怪,本事小的,都进了他的肚子成了伙食,本事大的,暂时打不过也都断子绝孙,一窝崽子不是烤着,就是蒸着,打了牙祭。
这个世界妖魔横行,人不如畜,被妖魔逮着,运气好被当场生吞活剥,运气不好那就生不如死,被养着当种马,当母猪,生了一窝又一窝,最后肉老了生不动了就榨了在吃。
这让在地球上活了半辈子,居于食物链顶层,认为灵长类天生高贵的他如何能忍?
也就眼前这妖怪是这蓬莱岛上太一仙宫的童子,傍着自家小姐姐早以修成了气候,道行太高这么多年来治不了他。
但也真不是没有法子,就是心里也没有个底。
毕竟一只大妖,放在外界也是兴风作浪数百里,称王做祖为恶一方的狠角色。
想到这里,朱泓炎眯起猛兽般的眼睛,用余光瞄着只到他跨部的妖童咧起嘴来,本因差点死亡而飞速跳动的心脏更快的跳动,一股白气从他身上升腾而起,这是武道炼到入微,全身气血飞速搬运产生大量热量的征兆。
“怎么,沉不住起,心火攻心啦?“
莲叶童子打趣的眼神看着眼前好似要动手的凡人刀客,这样的道行,他轻轻吹口气都能吹去三魂七魄,要不是顾及到他的身份,早就吞了他的魂,扒了他的皮。更何况这十多年来自己日日朝起采霞露,夜里月中收琼浆,年年岁岁炼金丹,废了修为赔了宝贝就为伺候这小贼。
想到这里莲叶就更来气,眼珠骨碌一转,技上心头。伸出小手拍了拍自己小脸,发出一声声脆生生的响声又指着刀客道:“来啊,尽管打,用力打,咋家就在这里,不躲不动,不管你用法动兵,咋家要是动一下眉头,你就是孬种。”
说到底朱泓炎就是一个区区凡骨,没有仙胎灵根吃再多仙丹妙药也是十漏九九,剩下的。
补个身子,本事也就比凡人强点,而自己幸得娘娘传法,修行百年,渡了一灾两劫,一身法力可焚山煮海,扰动百里乾坤,这其中差别犹如蝼蚁与天,大的不可计算。朱泓炎要是不知天高地厚真敢动手,法力自发护体震伤人想必娘娘也不会为了小伤计较。
顶多镇压个千百年,出了十年恶气也算赚了,不用伺候这小贼也算赚了。
朱泓炎不知妖童子唱的哪出,但也合他的意。
心里正算计着哪般借刀杀这妖怪,他这送头上门倒是赶巧,朱泓炎心里有底嘴角弧度更弯了,激将道:“呵呵,残疾儿我有一招名唤一切尘杀,乃我毕生武学之精华,妖鬼邪魔砍之如劈瓜切菜,至今十年小成,十年练一刀,你敢接否?“
莲叶童子眼睛一骨碌转,你才多大,还毕生武学精华,区区凡人怎么也伤不得自己,正想答应下来,却又想这小鬼儿本事不大却天生狡诈,恐怕其中有诈又道“你可不许用掌教娘娘手中灵刀太一素斩,你若用她就如君要臣死,算不得数。”
朱泓炎一听,想这豆丁虽蠢,但也还算谨慎,不过与人族比拼算计,简直嫌命太长,不如趁早上吊。
自己可不是这方世界见识短浅的愚昧土著,合该你今日要丧命我手,如此挑衅到:“自然,某取你狗头又何用神刀,你若不敢尽早滚去,省得污了这里灵气。“
莲叶想着这蓬莱岛上,凡人持之可杀大妖的宝贝也就那把灵刀,掌教娘娘就算在宠爱这小鬼想必也不会任他偷拿镇魔凶器胡来,于是一口答应下来还不忘赚个口头便宜指着刀客脑袋藐视道。
“蝼蚁一样的狗东西,放马过来,咋家若是皱一下眉头,你就是我养的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