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冷冷地说:&ldo;不知道。&rdo;然后她就不客气地关上了门……
第二天,我给曹景记的单位打电话。一个人告诉我:&ldo;他休假了。&rdo;
我问他啥时候上班,那个人说:&ldo;不知道。&rdo;
他在躲我。
大约过了半个月,我又给曹景记的单位打电话。他上班了!
他接了我的电话。
我紧张地说:&ldo;曹景记,我想跟他谈件事。你搬到了啥地方,能不能告诉我?&rdo;
他竟然极其慡快地说了一个地址。
然后,我跟他约时间。他说下班后吧。在北京这座大得没边又处处塞车的城市,下班之后就意味着离黑天不远了。
那天,我又一次约来毛婧,在黄昏时来到曹景记新搬的住处。
那又是一座很旧的楼,楼道里依然很暗。毛婧紧紧跟着我。
我一步步走近他的房门,心里更加紧张。我真怕他开了门之后毛婧脱口喊出:&ldo;就是他!&rdo;……
来到那扇门前,我看见门板上有一张纸条:
周先生,实在对不起,刚刚接到刑警队通知,突发一个案子,我今夜出发去南方执行任务了。我回来之后再约吧。
我对着那纸条怔忡好半天。
又过一周,我领毛婧再次去他家,那张纸条还在门板上贴着。
又过一周,我和毛婧又去了一趟。还是没有人。
又过一周,我继续去找。他仍然不在。
他消失了。
我甚至怀疑他留给我的那个电话根本不是刑警队的电话。
可是,我没有放弃,我一次次在黄昏的时候去找他。后来,我发觉我的行为好像已经是一种惯性了。因此,当他突然打开门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被吓了一跳。
这次不是黄昏,是半夜的时候,我突然改变了探视的时间。
他正巧急匆匆地走出来,让我们撞上了。他背着包,好像要出去。
这个像影子一样飘忽的人终于被我们锁定了。
楼道里很黑。
从打开的门板看进去,他新搬的这个家里还是很简陋,房顶的灯泡黄黄的,一点都不亮。屋角还是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书。
他站在门口愣愣地看我。逆光。
我竟然一时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毛婧看我。
我终于说:&ldo;实在抱歉,我找你还是想对证一下那件事。&rdo;
他看了毛婧一眼,然后对我说:&ldo;你们进来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