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电话响了有几秒,那端有人接起。
&esp;&esp;谁都没有说话,沉默在两边无声蔓延。
&esp;&esp;可是,沉默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也不是她打这通电话的目的,总要有人出声打破沉寂。
&esp;&esp;季烟靠在玻璃窗,抵着额头,轻声询问:“你什么意思?”
&esp;&esp;一声不吭地要送她一套房子,他到底什么意思。
&esp;&esp;那边默了默,声音淡淡的:“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你的东西,”他说,“思来想去,房子归你是最合适的。”
&esp;&esp;她惊了惊,心思翻涌:“我上次说过了,你可以全部扔了。”
&esp;&esp;他不作声,再一次沉默。
&esp;&esp;季烟突然后悔拨打这通电话。
&esp;&esp;她完全可以把包裹原路寄回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他的静默中备受折磨。
&esp;&esp;她一声不响地把电话挂了。
&esp;&esp;过了十来分钟,那边没有拨打过来的迹象。
&esp;&esp;季烟放下手机把合同整理好放回文件夹,然后拨打常联系的快递公司,告知他们过来收揽快递。
&esp;&esp;一周后,包裹再次从北城原封不动地寄过来。
&esp;&esp;季烟气得把合同摔在桌上,拿了手机出门。
&esp;&esp;她把好友江容冶叫出来,约在一家临江的私厨菜馆。
&esp;&esp;江面光影粼粼,季烟很是郁闷地说:“我看着像是很缺房子的人吗?”
&esp;&esp;江容冶笑而不语。
&esp;&esp;吃了几口菜,季烟又哪哪不得劲:“他什么意思,是觉得亏欠,还是想打发我?可我又没缠着他。”
&esp;&esp;江容冶知道她这是钻进死胡同了,跟自己过不去,便说:“那就大大方方收下呗,得不到人,得了他的房子也不错。”
&esp;&esp;她怔住。
&esp;&esp;又听江容冶意味深长地说:“那么喜欢他,住在满是他的痕迹的房子也算是一种慰藉。”
&esp;&esp;她气笑了:“我又不是变态。”
&esp;&esp;江容冶耸耸肩:“那不就得了,收下房子,交给中介处理,白赚一笔,也是对得起你这两年多的感情。”
&esp;&esp;想了一晚上,次日周天,季烟拉着江容冶出去看楼盘。
&esp;&esp;江容冶问:“你要干吗?”
&esp;&esp;“买房子,”季烟说,“我很郁闷,你说他是不是觉得我在深城没房子住,这才送套房子给我?”
&esp;&esp;江容冶:“……”
&esp;&esp;季烟的脑回路,果然非同凡响。
&esp;&esp;连续看了两个周末,季烟选定了一个新出的楼盘,巧合的是,新楼盘离王隽的那套房子很近。
&esp;&esp;她一下子难住。
&esp;&esp;江容冶摇头叹气:“你看看,选来选去还是他附近,不如就收了他那套,多省事。”
&esp;&esp;季烟置气:“第一次失恋,我得买点什么补偿补偿自己,不过离得近了些,他又不过来住,平时碰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