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忙着打游戏了,而是专心地和她聊了起来。
八
桑虹本来不打算搭理那个&ldo;高粱地守望者&rdo;。这个人的昵称是那种介于俗气和脱俗之间的名字,光看这个名字很难判断俗否雅否,这要看是什么人用。虽然高粱地守望者这个名字极大地钩起了桑虹的好奇心,这个人的资料也很有特色,但是仅仅和这个人说了两三句话,桑虹就清晰地感觉到:这是个肤浅愚蠢的色棍。
桑虹在生活中经常遇到色棍。当她走在街上的时候,她常常能感觉到身旁或者身后那一双双小济济色迷迷的眼睛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那眼神恨不能力透衣襟,把她的胴体看个够。有时候,在公车上,还会有人故意地从她身边经过,并且让自己的下体与桑虹高挺的臀部产生摩擦……桑虹还记得,有一天深夜她一个人经过上地那条昏暗的小巷的时候,一个男人尾随了她很远……
所以,桑虹非常厌恶色棍。他们没一个好人,不,他们不能算作人,他们不配。他们前辈子可能是狗,可能是青蛙,可能是苍蝇,可能是任何对性交的兴趣超过一切的动物。
当然,桑虹也是个娇羞的女性。她不会扭过头用手指去戳色棍的双眼,她也不会用手里的坤包把搭在腰上的男人的手打开,她更不会冲向那个跟踪她的男人与他搏斗。她有她的骄傲,她有她的原则。在这种人面前,她永远是冷如冰霜,不对你报复,但是也充分地警告了你:你别太过分!
在以前,桑虹在网上遇到色狼,常常是冷笑两声然后就此消失。
这次不同了。桑虹要报复。她要报复的对象中,首当其冲的就是这种色狼。其次呢?其次,就是那种自以为是其实在骨子里非常虚伪的那种男人。这种男人异常地自命不凡,他们的自命不凡体现在生活中所有的方面中,包括在网络上。他们也许很有礼貌,也许还能对你笑,但是他们其实是高高在上的,从他们的语气中,从他们的态度中,你能清晰地感觉到他们对你的不重视,对和你聊天这种事情的不屑。然而,当他们最终脱下裤子爬到你身上的时候,他们又变成了一只淫荡的公狗,什么清高,什么尊严,什么风度,一下子就荡然无存。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比色狼还要可恶。
桑虹那天把自己的公寓炸成飞灰之后,特意坐车去了香山,在香炉峰上,她面向苍翠的西山沉思了好久好久。是的,所有自命不凡的男人都是伪君子,因为他们最后都会来到她的床前。
仅仅说了短短的几句话,桑虹就知道了:&ldo;高山仰止&rdo;会成为最终爬到自己身上的又一个伪君子的。她突然淘气地撅了噘嘴:我能不能在这一夜之中把色狼和伪君子都拉进我的aids俱乐部呢?
九
邹艳吃力地从书包中翻出了一枚化妆镜。这一下动作有点大,牵动了她右侧的肋骨,一抽一抽地疼。在小镜子中,她看到了自己的脸。
左边脸颊上有几条血道。右侧的嘴角破了一块皮。两个鼻孔还在滴血。一双美丽的杏核眼对着镜子眯成了一条缝‐‐这双眼睛分明在笑!
是的,邹艳对着镜子一边细细地看,一边得意地笑了起来。她笑得是如此得意,以至于她的手颤抖得拿不住镜子了,那圆圆的化妆镜&ldo;啪&rdo;的一声落到了地上,然后在地上滚动了起来,直到它消失在黑黑的床下。
&ldo;不是不打脸嘛?&rdo;邹艳笑得喘不过起来了。孟刚早就走了,他已经听不到邹艳这充满挑衅的浪笑了。这个粗野的左前卫,一开始打人就头脑发热,就像他在场上一样。说好的,打屁股踢大腿都可以,可是他……他竟然打我肋骨,还打了我的脸……下次不找他来了。
有人爱好美食,有人爱好猎奇,有人爱好聊天,有人爱好嫖妓。上帝创造了人,并且给了他们活动的能力和自由,而人们也没有浪费这个能力这个自由,都在尽情地享受着生活。于是,人们有了各种各样的爱好。邹艳也有自己的爱好,那就是受虐。
邹艳的男朋友孟刚,就是那位左前卫,第一次被邹艳领到床上的时候,实在是狂喜不止。他的男根本就好似玉柱擎天,一番云雨之后,们没有不满意的。可是这天夜晚,孟刚鏖战了三个半小时,累到臭汗淋漓,连着抽筋两次,邹艳的小嘴始终撅着。大汉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挫伤。他运了运气,拧了拧腰,正要开始拿出最后一点体力以阅红颜……
&ldo;省省吧。&rdo;邹艳撅着嘴说。&ldo;为什么!&rdo;孟刚有点怒了。&ldo;因为……&rdo;邹艳的杏核眼眯成了两段弧线,真美啊。
第二天中午,两个人在床上醒来的时候,都感到浑身酸疼。但是也都挣扎着爬了起来。孟刚因为头天晚上体力消耗过大而腰酸背疼;邹艳则因为屁股大腿和胸脯被击打了太多下而酸胀难忍。
不过,两个人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们是如此地满意,以至于大中午的,顾不上酸疼,就又迫不及待地运动了一次。
这一天邹艳很不满意。这个白痴孟刚打得太来劲了,连她不让他打的地方都打了。不过……还是很过瘾!很刺激!
想这想着,邹艳打开了电脑。又打开了qq。正当她和在线的网友们寒暄的时候,灰色的小喇叭一闪一闪地给她传递信息了:一个昵称是&ldo;为你倾城&rdo;的人,要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