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少女十四五岁年纪,头发枯黄,骷髅眼窝,全身布满凛凛煞气,每一步逼近都让孙建飞心寒胆颤,又听那少女在吼:“不掏银子,便捏爆你的鹌鹑蛋,再问你一句,赔还是不赔?”
“赔…赔…”孙建飞心疼的从怀里掏出那锭五十两银子,泪水已经止不住哗啦啦流,心有不甘的问:“不用那么多银子来赔吧?退…退我四十九两如何?”
“做梦!”少女抛着手中的两锭五十两银子,眨眨淡化得几不可见的黑眼眶笑道:
“你真是比狗还贱的狗东西,自己亲兄弟都推卸责任。背上那条死狗赶紧滚开,明天让我再碰到你俩,无甲手指我都帮你们拗断。”
“是,是,姑奶奶说的没错,我就是狗娘养的狗东西。”孙建飞侧着身子挪到孙增星身边,俯下身子将他负在背上,仓皇走向村尾,心中六神无主,泪水想止又止不住,模模糊糊一路走得跌跌撞撞。
他不是担心他的弟弟是死是生,他是伤心那舍不得花的五十两银子。
本来要分三分之一给孙兆远,结果两兄弟不舍得,骗到僻静处,对孙兆远一顿拳打脚踢,打得孙兆远不敢再提分赃的要求。
有了这银子,兄弟俩也没有胡吃海喝,而是托媒人帮忙找个婆娘。没想,半夜里碰到了涂满花泥的董梦嫣,有了她解馋,找婆娘的事情暂时又忘诸脑后了。
今晚,一百两银子,一下子被这个小泼妇收缴一空,怎不叫孙建飞伤心?
到了悬崖下山路口,孙建飞停了下来。背着一个人,他不敢往下爬,七十多度的斜坡,一不小心就会双双被摔死。
至于去找两个龙凤胎诉苦,孙建飞根本没有这个想法,人家是六岁的小娃娃,跟他们诉个屁的苦啊?
昨夜掉进悬崖,没听到他俩哭闹,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天微亮,悬崖谷底的暮雪寒衣起身,打叠好睡袋,手拉手欢欢喜喜寻路上崖顶。
关于这处谷底,姐弟俩常在上边走来走去,并不陌生。有次姐弟俩还商量,要到谷底去练胆量,没想到,昨晚阴差阳错实现了这个愿望,今早醒来,怎不叫他俩满心欢喜?
走出谷底,便见到了一堵长长的围墙,姐弟俩心中瞬间疑惑:走错地方了?
不约而同都回头去看悬崖谷底,没啥异样啊?树还是那树,草还是那草,只不过早上的谷底迷雾比较浓郁而已。
右边七十多度的‘S’形弯道,姐弟俩都有看到。正常人的思维,百分之百都会爬上去瞧个究竟;因为,爬上去就是山神庙,山神庙前边有条能通马车的大道,到了大道,三两下就能跑回家中。
姐弟俩是正常人,因此往上爬。
到了崖顶,太阳虽还被东山遮挡,但天色已经太白。触目处,先看到了沮丧流泪的孙建飞,然后看见死猪一样躺在地上的孙增星,问他们为何不回家?孙建飞哭哭噎噎道:家没了,哪里有家回?
三百米外,当先五栋二层建筑,姐弟俩可比昨夜的孙建飞兄弟俩看得明白和清晰。暮雪、寒衣跳脚尖叫,再顾不得与孙建飞说话,做姐姐的拉住做弟弟的,就往山神庙跑。
这速度,堪比飞兔,孙建飞若不施展轻身功夫,绝对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