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走吧,咱们回家去。&rdo;大妞吸了吸鼻子,领着一众人往家走,眼神悄悄的扫过沿路的每一株老树,暗暗奇怪怎么没有大仓的影子。
几人边走边对大妞杂七杂八的说着这几天的事情,不一会儿,便到了坡下。大妞抬头间正看见大仓在坡上扫着地,像是才看见自已似的,惊讶的:&ldo;呀,淑慧,你回来了?!&rdo;说着,扔了扫帚,跑下坡来。
大妞正奇怪大仓的异常,一旁的方子铮发话了,先是冷嗤一声,又用不冷不热的语调道:&ldo;哼,你不是不与咱们扎成一堆儿麻?你不说你不是去接慧师傅吗?咋这么激动哩?我瞧着你家的院门口儿,都叫你扫得锃亮锃亮的了,你这怕是根本不在扫地吧?&rdo;
大仓斜了方子铮一眼:&ldo;哼。&rdo;
大妞望向有根,悄声的:&ldo;咋回事?&rdo;
有根捂着嘴,小声的:&ldo;今儿你回来,咱们去屯口的树下等你,哪知大仓哥早就去了。只是被方子铮说话挤兑回来了。嘿嘿,可是我瞧着大仓哥嘴上与方子铮说不急,其实心里急着呢!!&rdo;
怪不得……大妞伸手点点有根的额头:&ldo;你们今儿在那等了多长时间?&rdo;
小有根机灵的伸伸舌头:&ldo;不告诉你。&rdo;
这时,大仓已经回身对着自家院儿里喊了起来:&ldo;娘淑慧回来了,你赶紧准备一下&rdo;又转过身来,对大妞道:&ldo;我就料到你今儿回来的定是晚,来不及做晚饭。我叫我娘已经备下了你们两个的,今晚就在我家吃吧。&rdo;
&ldo;那咋好意思咧。&rdo;大妞抬头望了望天色,太阳已经落了半个山头,这个时候去找孙二宝,怕是有些晚了。只能待到明天吧。
&ldo;咋不好意思,行咧,外面冷,赶紧先进屋吧,我家生着暖炉,暖和着呢。现在把你那屋生上暖炉,到吃完饭正好就暖了。&rdo;大仓带着大妞一行人上了坡,直奔自家院门。
&ldo;慧师傅……那咱们先走了,也该回家吃饭了。&rdo;方子铮兄弟望望大仓家的门,对大妞道。
&ldo;这就要走啊?&rdo;大妞皱了皱眉:&ldo;要不,上我家吧,咱们一块儿弄点吃的?&rdo;
&ldo;不用不用&rdo;方家兄弟忙摆手:&ldo;有现成的热乎,你赶紧去吃吧,完了好好休息。咱们明天再来呀。&rdo;说着,相伴着下了坡,沿溪往北走去。
孙田见方家兄弟走了,天色也实在不早,小东西很有眼色,也转了身道:&ldo;慧师傅,那我也回家吃饭去了。明儿我早早就来呀&rdo;说着,一蹦一跳的下了坡,朝南去了。
目送孙田拐了弯儿,大妞才与有根一起进了大仓家的院子。
在大仓家吃过饭,姐弟两个回了自家院子。这时火炉已经烧得整个屋子暖和了起来,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大妞累极的睡了。
第二日是砖窑开窑的日子,大仓早早就走了,大妞与有根起了,吃过饭,叫有根先去了,自已则去了趟屯子东头孙二宝住的那间破屋。
那日在水韵镇上见到的明明就是孙二宝,虽然他平时都乱发半遮着脸,但大妞一眼就可以肯定,那个眼神没错。他一个疯子痴人怎么可能打扮得那么整齐干净的跑去水韵镇?而且明显是去谈事情的。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一直在装傻。
听有根说,他自祭祀回来就疯了,那时候也还不满七岁,那么小就在装疯,他储心积虑了十多年,想要做什么?到了孙二宝那破房子外面,大妞才觉得自已有些唐突。他作疯作傻的,就是不想叫别人知道他在做甚,她又咋能从他嘴里打探得出来?
大妞犹豫了一会儿,一咬牙,即然已经到了门上,不如进去看看再说。
哪想到喊门喊了半天,却没人应。隔壁的却出来人了,喊道:&ldo;没在家好几日没回来了&rdo;一边喊着一边出了院子,却正是孙光宗。他一见是大妞,顿时拉了脸,啥也不说,扭身就进了院子,&lso;哐&rso;的一声关了门。
&ldo;哎。&rdo;大妞想要叫住孙光宗问他做什么总是对自家姐弟这么个态度,一想,却算罢了,他爱咋想咋想吧,反正两家也无甚干系,八杆子打不着的人,问那么多干麻。
见孙二宝已经几天没回来了,大妞更加肯定了自已的想法。只是他不在家,也不好求证。只好转了身,往大仓的砖窑走去。
到了砖窑,却见田老五家的老婆,女儿正在与柳巧兰拉扯着,嘴里不知在骂着些什么,大仓立在一旁,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周围一群围观的人。
一见这场面,大妞腾的就上火了。今儿正是砖窑开窑的日子,可是个喜日子,这田小花母女又跑来瞎闹什么呢!!大妞抬腿走上前去,一边在人群里搜索着有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