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是不太理解。&rdo;芮睿耸耸肩,用手托著腮,撑在床边道,&ldo;我就是无法体会爱的感觉,男性在配偶上的独占欲是为了保证後代血统的纯洁,但男人和男人之间不存在繁衍问题,所以你的专一论我就分外不理解了。&rdo;
这种歪论司佑听得太多了,懒得去辩解,没好气地道:&ldo;那是你的损失。&rdo;
芮睿的嘲笑更明显了:&ldo;你觉得,由你来说这话有什麽说服力吗?&rdo;
&ldo;对,爱是替我带来很多痛苦。&rdo;司佑闭了下眼睛,抽了口冷气,止痛剂的效力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够强劲,&ldo;但也带来了很多快乐。&rdo;
芮睿问:&ldo;比如?&rdo;
&ldo;比如……&rdo;司佑慢慢回忆著,针扎般的疼痛越来越明显,令他不住扭动著身体,试图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却无济於事。
芮睿从抽屉里变魔术般摸出一针止痛剂,麻利地推进司佑的留置针里。
过了几分锺,司佑感觉不断跳动的痛觉神经终於安静了,这才长吁口气,好奇地问:&ldo;这东西就这麽随便放抽屉里?&rdo;
&ldo;我多拿了几针。&rdo;芮睿毫不在意地道,&ldo;这家医院只是名义上不是我的,但我做不到的事还真没几样。不过你的身体很异常,对麻醉剂的代谢太快,麻醉师很想把你拿来当作特殊样本研究下。&rdo;
司佑白眼翻得更大了,等疼痛完全消失後,他也组织好要讲的话:&ldo;记不记得我大学一年级冬天的期末?&rdo;
&ldo;期末?哦……&rdo;芮睿很快想了起来,&ldo;一个雪人而已。&rdo;
&ldo;不是一个雪人,是你送我的第一样礼物。&rdo;碰上这些事,司佑总是不由自主地争辩,&ldo;我带你去我的寝室,我们一起堆的雪人。那个雪人还是按我的样子来雕的,你花了很多时间,我很喜欢,给它戴了围巾和帽子,还找美术系的要颜料染了色,脸颊两酡腮红是不是很销魂?&rdo;
芮睿扑哧一声笑起来:&ldo;那个雪人可是和你一点儿也不像。&rdo;
司佑也咧嘴笑起来:&ldo;你是个天才,可是在艺术上却半点天赋也没有。&rdo;
&ldo;反社会人格大多都这样。&rdo;
司佑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沈默下来,发了一会儿怔後,握住了芮睿的手。心酸与惆怅齐齐涌上心头,握紧芮睿骨节纤长而白皙的手,他哽咽了下,道:&ldo;为什麽你就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呢?&rdo;
芮睿带著残留的笑,凝视著床单,道:&ldo;像普通人一样爱你?&rdo;
&ldo;即使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是个普通人就好。&rdo;司佑努力使嘴角上扬,努力抑制著悲伤的表情,&ldo;你结婚也好,出柜也好,或者一辈子单身都行,但你……只是个天才医生,有著美好人生,这样该多好。&rdo;
&ldo;你在旁边看著就满足了吗?&rdo;
&ldo;嗯。&rdo;司佑忍住了泪水,也许是脑袋上的疼痛,也许是芮睿难得的温柔,他红著眼圈道,&ldo;这样我就觉得够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