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没有收了贺婉,娇娇不可否认,她很高兴。可是随之而来又是苦恼,她都回来快半个月了,可是江鹤一点消息都没有。
也不能这么说,她知道他的消息,知道他又打了胜仗,知道他又攻克了多少城池,知道他又收到了几个万民伞……只是他从没有给她传过只言片语。再傻的人也看出不对来了。
老太太坐在屋子里叹气,好好的两口子,原先两人多好啊,蜜里调油的,看了就让人欢喜。
如今这样子,看了就头疼。那死小子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暗里一车一车的好东西往家送,都是给孕妇或是小孩子用的,就是死憋着不回来,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就这么干巴巴的撂着。何况娇娇如今还怀着孩子呢。
虽然她整日笑呵呵的,还是一幅孩子气。只是只要一听到鹤哥儿的名字,那小耳朵嗖的一下子就竖起来。抿着小嘴儿,一幅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
这小模样可怜的,她那所剩不多的气早就消没了,只是想着怎么把鹤哥儿叫回来。夫妻两个,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么天涯海角的僵着可不行。真要出事儿了,可就坏菜了。
“老太太,老太太,皇后娘娘要生了!”小丫头樱桃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
因为是头胎,娇娇年纪又小,所以生的有些艰难。何况这还不到月份呢,是早产。从小到大,不是被父皇娇养着,就是江鹤宠溺着,哪里吃过什么苦头呢,生个孩子却是疼的让她恨不能一头撞死。
而且她这么拼死拼活的给江鹤生孩子,他却是连理都不理她。顿时又委屈又悲伤,都要逆流成河了。
不管不顾的就哭闹了起来,“呜呜,疼,不要生了,江鹤,江鹤,我疼,我不要生了……”
泪眼朦胧中却见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急步而来,一脸急色,恍惚间她看见了那满头的大汗跟泛红的眼圈。
哭声戛然而止。
又不是不想过了,江鹤怎么可能对娇娇不闻不问,虽然没有搭理她,但却是一日三遍的查问她每日的衣食住行,就连每天喝了几杯水,出了几次恭都知道。她这里挺着个大肚子,他在外面哪里能定的下心来,早早的就跑回青城了。
算计着把青城的城主府收拾收拾,完事就让娇娇去青城生孩子坐月子,青城不像太野山这么偏僻隐蔽,一旦有什么事儿他来回也方便。而且照如今的势头,就是青城也住不长久,说不得没多久就可以入住京城了。
想到京城,江鹤脸有些阴沉,自从娇娇离开之后,祁玉生好似万念俱灰。若是江鹤感觉没错的话,这小子竟然在悄无声息的撬他爹的地基来贴补他,好几次都在不动声色的给他放水。
江鹤一想到这里就窝火,还真他娘的是个君子,怎么,这是爱惨了他娘子,连他也爱上了?
狗屁!
收到娇娇生产的消息时,江鹤正在月子房里一样样的检查。不是他婆婆妈妈,只是娇娇太挑剔,这边伺候的又都是新人,难免收拾的有些不合娇娇的意,还是他亲自过一遍眼才放心。
一路风尘仆仆,胯/下西域过来的汗血宝马,刚到太野山就倒下了。山上骑着马也走不快,他索性徒步飞奔了起来。
没成想这个月份就发动了。这么个小娇娇,平日里他稍微碰的重了些力气,都要哼哼唧唧的不让,这分娩之痛,她可受得了。
若是之前是急切的话,此时听了娇娇的惨叫跟哭闹,那就是腿软了。要不是他自制力惊人,一进院子就得瘫在地上,好在及时扶住了院墙,不然真得出丑了。
踉踉跄跄的跑进屋子里,见他的小宝贝此时都没个人形了,浑身汗湿,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惨白的吓人,曲着腿躺在那里,小小的一团,还被两个婆子按着。有个小丫头专门端着个铜盆在那儿接血水,一盆子血水红艳艳的。
江鹤身子晃了晃,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上前一脚就把按着小宝贝胳膊的那个婆子踢到了一边,颤抖着双手捧着她泪迹斑驳的小脸,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声细语的,“娇娇,不怕,不怕,鹤哥哥来了,不怕啊,好乖乖……”
说到后来,眼泪哗啦哗啦的就落下来了。